他不敢怎么样。”
蓁蓁定了定神,神色恍惚地看向章宏,有气无力道:“原来是章小侯爷。”
章宏看着美人憔悴,心疼不已,走上前嘘寒问暖:“县主瘦了,这冬日严寒,怎么还穿的如此单薄。”
蓁蓁维持着要哭不哭地神情,叹了声气:“陛下这个样子,我怎么顾得上自己。”
章宏脸上一懵,心想不对啊,叶静怡说她是被天子强迫的,怎么如今看着倒像是真的对天子动情了,他试探问道:“现如今陛下也管不到县主了,你自由了,何不出宫去?”
蓁蓁并不知道叶静怡与章宏说了什么,但听影七说,这两人一月之间无数次传信,总不会是什么好话,她勉强把戏接了下去,义正辞严道:“小侯爷为何说这样的话?陛下命在旦夕,我怎可离开他,以后这些话莫要再说了!”
她悄悄看了长公主一眼,而后跑进宫门,章宏要抓她,却连一个衣角都没碰到。
“县主,你听我说。”章宏要追,长公主让宫人们挡住他,冷声道:“章宏,你可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擅闯后宫,你的脑袋不想要了?”
章宏抬头一看,冷笑道:“好,咱们走着瞧。”
章宏怒气冲冲离开皇宫,第二日就让人抬着聘礼登了承恩侯府的门,承恩侯虽未答应这门亲事,但也没有明言拒绝。
参加了赏花宴的人家都已经知道天子对叶蓁蓁是什么态度,章宏此举可谓摆明了要与天子抢女人。但天子卧病在床,章宏势大,众人都觉得承恩侯府顶不住压力,很快就会答应这门亲事。
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天子的身体竟然慢慢开始好转了,同时下令彻查秋猎行刺的主使。章宏眼见事态变化,忍不住开始慌了,他这些日子太过高调,去承恩侯府提亲的事又板上钉钉,万一再被查出来行刺天子,这罪名可是不轻。
就在他无从应对时,叶静怡那边又来信了,他恼恨这个女人欺骗她,本不打算再与她联系,谁知打开信看过之后,他竟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一不做二不休,楚凌渊知道他去承恩侯府提过亲,一定不会放过他,行刺的事也早晚会被查出来,一旦让楚凌渊身体恢复,重新掌控朝局,他们章氏的末日便到了。
他先去找了章廷茂,这个伯父冲动无脑,一向听他父亲和太皇太后的话,他假借父亲的名义,言语煽动几句,又列举了起事的好处和坐以待毙的结果,章廷茂果然信了,说要调集皇城军听他指派。
章宏先说动了章廷茂,又进宫去见章太后,一开始只是大声嚎哭:“姑母,孩儿要死了,孩儿舍不得您。”
章太后被唬的一愣,连忙问道:“宏儿这是怎么了?”
章宏就把安排行刺和提亲的事与她说了,章太后激动地给了他一巴掌,心惊道:“你怎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章宏不说自己起意只是为了一个女子,言语间一片赤诚,仿佛全是为了章太后和章氏。
“姑母,您忘了陛下的生母是谁?他若掌控了一切,绝不会放过您这个仇人的,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章太后心乱,道:“不会的,你姑祖母还在,章氏根基深厚,不可能轻易……”
“可姑祖母老了,太医曾说,姑祖母熬不过这个冬日了。”
章太后心神一震,手下微微颤抖,章宏握住她的手,再次劝说:“姑母,您忍心看着孩儿去死吗?行刺君王,可是凌迟重罪,即便孩儿死了,楚凌渊会放过章氏一族吗?会放过您吗?等姑祖母一死,他就会开始清算章氏,再不决定就晚了!”
太皇太后许久不曾清醒,章太后彻底失去了主心骨,她疼爱这个侄儿,才没有遵照太皇太后的命令将他送去天子面前任其处置,既然一开始已经错了,那么索性就错到底。
“好,何时举事,哀家即刻就去给你父亲传信,让他带兵回燕京。”
成了!章宏心中一松,眼眸放光说道:“除夕夜宴,到时可将朝臣和世家全部控制在宫里,以免横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