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个,陶晴忙起身,去翻了翻黄历,果然,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若非要准确点来说的话,是五日后,四月二十五。
陶晴忽然很同情黎牧,他出门不过一日,后院就已经狼烟四起了,所以说,古代一个男人娶好几个老婆是真的不科学啊。
首先老婆多了就要争,不管是争宠,争钱,还是争地位,总之都要争一争的;其次老婆多了,生的孩子就多,孩子多了就要争家产、争地位,甚而争着娶媳妇,然后媳妇又多了……
陶晴想想就替古人头大,于是叫乔青打了灯笼,朝青檀居去了,也不知道黎牧不在,有没有人记得去喂黄豆。
等她到了青檀居,果然见黄豆正恹恹地卧在回廊下,见有人来了,也只是微不可见地晃了晃耳朵。乔青也看着黄豆没精打采的,便出去找了个小厮,叫他去厨房多拿些狗可以吃的东西过来。
半盏茶的时间不到,东西就来了,果然黄豆一看到自己跟前的大盘子,立即有精神了,然后迅速地“往后”缩了缩。
这反应……陶晴有些不解,于是伸出手去摸了摸黄豆的肚皮,额,好圆……
就这么白忙活一场,还被嫌弃了,陶晴有气无处使,正郁闷得紧,抬头看到茂盛的青檀树,又想起自己曾对黎牧说过在他出门时,要替他灌溉,眼下正无所事事,权当饭后消消食也好。
她走到井边,将木桶甩进去,使劲晃了两晃,觉得差不多了才往外提,只是这井平日里都是黎牧一个人在用,也没有装个架子或者井轱辘什么的,眼下陶晴用起来便格外的费力些,不过现代女汉子到底跟古代弱柳扶风的大小姐不一样。所以,陶晴即便提不动,她也硬要提出来,前提是将桶中的水晃出去一半。
如此,半桶半桶地提,还是没问题的,她忙得不亦乐乎,来来回回五六趟也不觉得累,倒是一边的乔青看不下去了,道:“小姐,还是让乔青来吧,乔青练过功夫的。”
陶晴正拿了飘浇水浇得欢快,想也不想,道:“不用,这是最后一桶,马上就好了。”
她话音刚落,先前送东西过来的小厮进来收盘子,看到如此情景,眼睛睁得老大,立在门口,忙开口喊了声:“少夫人!”
陶晴扭头去看他,他却又不说话了,半天才嗫嚅道:“少夫人,小的过来收盘子……”
陶晴将最后一瓢水尽数倒在土里,见那小厮已经端着盘子走到了院子门口,便将其喊住,问:“你刚刚那个神情,到底想说什么?”
那小厮垂着头,低声道:“没什么。”
陶晴见他不想说,也不强迫,只是也没有允许他离开。
那小厮见少夫人坐在桌旁,悠闲得紧,好似可以就这样坐到大天亮一般,心中开始叫苦不迭,其他书友正在看:。
陶晴扭过头来,笑吟吟地又问了一遍:“你方才要说什么来着?”
那小厮的脑袋低得更厉害了,仿佛要垂到地上一样,声音也很没有底气,但好歹还能听清楚,他说:“这棵树,少爷向来不许府中其他人碰的……”说完这句,他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慌忙地又跟了一句:“当然,少夫人不是其他人!”
他实在不用惊恐道这个地步的,陶晴叹口气,因为自己向来宽宏,也懒得跟小厮丫鬟计较这些,于是便挥挥手,将人赶出去了。
第二日,陶晴去了趟瑾瑜轩,那钱掌柜见了她简直像见了活的财神爷,忙迎了上来,道:“小姐上次要人做的那批首饰已经卖完了,这次要画什么样子?”
陶晴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她离开后,被附身的人就会醒来,那人会承了她的记忆,记得她做的每一件事,并相信是自己做的,只是记不起当初如此做的原因。乔桐也不例外,她会记得陶晴做过的每一样事,只是想不起因由,待来日再如何仔细回忆,所有的事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如此,那前些天交出来的花纹式样,还是收回去的好,免得乔桐醒来后又追根究底不放手,虽说首饰已经流出去了,可设计图纸的话还是更容易让“创作者”念念不忘呢。
陶晴笑笑,道:“钱掌柜,前些日子,我交予你的花样可还在?”
“在呢,我这就去取来。”那钱掌柜以为她要参照以前的样子,忙转身进里屋去了,出来时手上拿了一沓纸。
陶晴将东西接过来,随手翻了一两页,确认是自己的笔迹,才收了起来,“我拿回去看看,店里的首饰先按着出云坊的要求做罢。”
那钱掌柜自是答应了。
陶晴起身,已经走到了门口,想起那一万八千两,又停住步子,吩咐他:“留出够铺子周转的银子就好,其余便存起来罢。”
然后,陶晴回到府里,就无事可做了,想起青檀居的黄豆,她让人将曾管家找了过来,问他狗是从哪里来的。
那管家一听这话,忙笑着道:“是我那小孙子养的。”
原来如此,想来他是看黎牧玩得高兴,便没有说了,陶晴笑着说:“那方叔就将它带回去罢,多日都不见踪影,只怕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