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眸子对上,许王是狂怒在眼中积聚,警告的味道浓厚。纪沉鱼更握紧簪子,带着寸步不让!
气氛冷凝起来,如在冰山上,又有九重大风施压。压得别人,冷汗默默的流着,小心肝儿幽幽的颤着……
烛光一闪,许王动了。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有如处子。动的时候,比脱兔还快,如离弦之箭,明明离纪沉鱼有三、五步,感觉一步就到了纪沉鱼身前。
纪沉鱼骇然,本能的手中簪子横过来,松开掐住陈侧妃的手,对着许王乱扎乱打。才只抬起手来,簪子尖只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手腕上一痛,被许王单手劈中,剧痛彻骨至心,纪沉鱼痛呼一声,“啪!”掉了簪子。
肩头本来痛得欲裂,被许王一把握住,就这么拎起来!纪沉鱼痛得泪水飞奔,死死忍住不喊,身子却不自已作主的跟着起来,以免自己肩头更为受苦。
陈侧妃总算呼吸到充足的氧气,才得轻松,见纪沉鱼的裙边就在手边,被压急了的她,扑过去双手抱住纪沉鱼的双脚,就要把她摔出去!
一只脚,重重踩在她手上!如千斤巨石压下,手骨几乎粉碎。陈侧妃哀号连声,见那脚上着的是云雁银纹的丝履,她心里闪过:殿下……
脚拿开,脚尖在她腰下轻轻一挑,一股大力涌来,陈侧妃笔直而起,还没有站稳,迎面重重一巴掌扇上面颊,许王骂道:“眼里还有我!”
这两个人,当自己不存在,好看的小说:!
才站起来的陈侧妃,踉跄退出去几步,被一巴掌扇出去多远,“砰砰啪啪”一路撞中椅子角,高几角,加财好心的让了让,看着陈侧妃直撞到门上,滑落下来,只有哭的力气,身子瘫软着,爬都爬不起来。
殿下真快!
这是除了武其安、纪沉鱼、陈侧妃外,其余所有人一闪而过的心思。
纪沉鱼还在水深火热中,许王提着她的肩头回到原位,在她膝盖后面踢一脚,纪沉鱼不由自主的跪下。
许王坐下,单手按在她肩头上,骂道:“欠管教的东西!”稍一用力,要把纪沉鱼按伏在脚下。纪沉鱼死死咬着牙,牙缝里迸出来一句:“我清白!”拼命抗着,不愿意成为拜伏的屈辱姿势。
她还试图起身,只是肩头一点重压,有如泰山!
许王若有基无的哼了一声,他今天算是见识到纪沉鱼的真正个性。她在自己手下,大冬天里,汗珠子啪啪往下掉,这身子明明是柔软,此时却似不会弯曲。
时不时的,还试着想要强抗起来。
“呼呼,”喘气声越来越粗,汗水,不是一串串滴下,而是流下来。
武其安离得最近,他刚才跪在许王脚下,吓得目瞪口呆,不敢动弹,就是一个字也不敢说!许王冷笑,你不是要同死?还说什么深情在心,你到是作点儿什么!
手下的钢铁般意志的身子颤抖着,慢慢的抖动得大些,又竭力的忍住。纪沉鱼告诉自己,挺住!
肩头的疼,先是让人清醒,现在痛得让人神智模糊。一寸一寸的加力,纪沉鱼绝望了,她是双手伏地强撑着。现在用力一顶,左手飞快抬起,在自己发上又一抚,又是一根簪子握在手上。
她的单手终于支持不住,歪歪斜斜地往地上倒去,纪沉鱼用身子作抵抗,心里只有一句话,死,并不可怕!
跪在地上,面颊伏地,左手压在身上,簪子尖才调整过来,耳朵上剧痛传来,许王揪住纪沉鱼耳朵,把她身子提在手上,没有身体的掩护,簪子暴露出来!
许王怒气涌出,骂道:“找死?好!”手一甩,纪沉鱼的人飞了出去,飞出去以前,簪子尖不知被什么一点,脱手而去。
“砰!”纪沉鱼落在刚才坐的椅子上,浑身伤痕没有一处不疼起来。不及喘息,眼前金光一闪,金簪子笔直落下,钉在纪沉鱼的手边。
许王狞笑!
对武其安大声咆哮:“你还有什么说的,有屁快放!”武其安跌跌撞撞爬出去几步,弄清话意才止住,回身伏地再泣:“殿下,我只想再见四表妹一面,只想见一面……”
“你!还要说什么,还要问什么!”许王猛抬眼眸,如闪电一惊,直视纪沉鱼。纪沉鱼扶着椅子已经坐直,见问,一咬牙,站了起来。
她身上披着许王的长衫,和陈侧妃算账时,滚落半边。许王拎她回来,把锦衣又给她压在肩头,此时还有身上,随着纪沉鱼的起身往下滑落。
纪沉鱼身子虚空得自己都可以感觉,把锦衣再裹一裹,抬起手臂,面上现出痛楚。许王劈面骂道:“让你说你不说,一定闹成这样子!”
“殿下,”强硬的纪沉鱼一开口,虚弱无比。许王目光一闪,面上怒气下去不少。纪沉鱼面上是震惊,这才觉得手脚酸弱无力,只是系紧衣服,都如红军长征。
可现在,需要这件衣服,纪沉鱼竭力拉紧锦衣,房外有北风吹过,穿过她的身体,把汗水吹化为寒冰般,贴在身子上,有如冰衣,好看的小说:。
纪沉鱼打了一个寒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