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喝一声:“要杀她,先杀我!”
油然而起的自豪,在武其安这小人物的心中腾起。他应该自豪,理当自豪。许王殿下给四表妹的是富贵荣华,而自己给四表妹的,却是生死相从。
“反了,快来人,岂有此理!”陈侧妃尖声叫着,要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叫的同时对许王看一眼,许王眼光对着地上,还是没有表情,又似没有听到。
不说话,有时候就等于默许。陈侧妃又得了意,正要说,加财早一步过来,当胸揪住武其安的衣服,书生虽有豪情,奈何手无缚鸡之力,大叫着:“啊啊啊,不要打我!”
双手抱着头,一下子就缩身如鼠。
加财一把按倒他,抬起一脚,重重踢在他腰上,骂道:“什么东西!也配这里大呼小叫!”一个身子撞过来,狠狠对着加财的手臂撞去。
纪沉鱼忍无可忍,她对古代制度的不满,全爆发出来。反正是个死,也不能这样打死人!她笔直对着加财就撞,一心只想把他撞飞。
加财是什么眼睛,又清楚这里面的内幕。他打武其安,是他受人挑唆,误信人言,还真敢来夜闯!
可纪侧妃,没有半点儿过错,只是生生被殿下利用了一回。
敏捷的一闪,加财滑退开好几步。纪沉鱼身子收势不止,一下子撞在地上,肩头伤没有好,重重砸在冰凉地上,纪沉鱼紧咬着牙,闷哼一声,额头迸出冷汗如注,身子没有收住,还在往前滑去。
陈侧妃正在叫人:“太大胆,快拿下这贱人!”许王依然不说话,她就再威风一回。见一个人笔直对着自己裙边滑来,到了脚下,手在发上一抚,就多了一根金簪子,簪头锋利,对着陈侧妃的脚就刺下,嘴里骂道:“要死一起死!”
“啊!……。”陈侧妃身子一歪,重心不稳,摔在椅子上,只听椅子和茶几乱响着,陈侧妃倒在地上。
一个人飞快过来,是连滚带爬的姿势,坐上陈侧妃的胸口,正是纪沉鱼。纪沉鱼病后无力,把吃奶的力气全用出来,涨得脸上通红。一只手扼按住陈侧妃的脖子,另一只手高举金簪,对着陈侧妃,厉声高叫:“殿下,你今天不还我清白,我冤枉的死,也拖着她一起去!”
加财自己打人不害怕,见到这一幕,面有惊吓,摸着自己脑袋:“乖乖隆的咚,倒有这么厉害。”
回头和添寿互相吐了吐舌头,都面如土色,这如何是好?一不小心,殿下的两位侧妃全玩完。殿下……他们去看许王。
许王安坐不动,依然是他刚才那姿势,不过抬起眼眸,多了一丝笑意,他笑得越温和,纪沉鱼的心越往下沉,有人在这种时候,还笑得如春风拂沐?
她扼住陈侧妃脖子的手更紧,怕自己病后无力,自己半边身子也压上去,另一只手中的簪子,金光闪烁,压着陈侧妃的眼皮,沙哑着嗓子道:“你答应我,让他说完,让我说完,让我问完!我就放了她!”
陈侧妃魂飞魄散,早就紧紧的闭上眼睛,其他书友正在看:。人睡在冰冷的地上,寒气不住往身上来。脖子上如压重石,那鬼爪一样的手扼得她快喘不过气,眼皮上,则是凉凉的,让她魂飞天外的利器!
没了命,是可怕,可人死了,一了百了,也不知道。花季少女,活着却没了眼睛,这才是陈侧妃最怕的。
这个时候,武其安又添了一回乱,他的豪情豪气全都不见,也看不清纪沉鱼在作什么。倒不是他眼神儿不好,是吓得太狠,什么也看不太清,只有正中的许王,他认得真。
手脚并用,膝行到许王脚下,武其安通通叩头:“殿下饶了四表妹,与四表妹无干呐!”他凄厉的喊声,飘入房外北风中,有点儿人间地狱的味道。
变故只在一刻,静下来时,房里房外的人全愣住。纪侧妃呼呼喘着粗气,可见累得不轻,手中金簪高举,手下是吓得发抖的陈侧妃。
“通通,”不停的制造噪音的,是引出今天事情的罪魁祸首。
纪沉鱼听着烦心,她使了一回力,头也晕,眼发花,耳朵里有鸣音。只听到武其安的叩头声,一下一下重重,有如叩在她心上,让她一个劲儿的发紧,怒喝道:“别叩了!”
“啊好,”武其安停下来,也是一个劲儿的发晕。纪沉鱼气喘得不行,手下又不敢放松,侧过脸儿再和许王谈条件:“殿下,你答应我的话?”
许王这才动动身子,面如锅底:“你放下簪子,慢慢说。”纪沉鱼又呼呼大喘着,身子因喘气而起伏过剧,压在她身下的陈侧妃受足苦头,她往下一压,陈侧妃就呼吸不畅,几乎快翻白眼儿了。
要说话求饶,又说不出来,脖子上还有一只幽冥冰爪。
“殿下,你当着众人起誓,让我问话,让武家表哥把话说完,我就放了她!”纪沉鱼坚决地又要求一回。
房内房外静得似无人呼吸,雪花北风,都似停了一停。
许王的脸更黑,慢慢而压力十足的再说一遍:“你放下簪子,慢慢说!”
“不!”纪沉鱼大声道:“你先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