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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一紧,“怎么样?”
他掏出一条帕子来,拭干净了手上沾染的粉末,轻缓道,“给玉儿的这些只不过是让人镇静心神的药材,虽然并无驱鬼之用,但也不会害及人体,难得的是仅在药谷里出的药材,所以格外稀奇些。而给你的这包……这调香的手法,倒挺像是我以前在药谷里头的师妹,不过我也不确定,这些年来药谷里是否有出了其他的调香好手。”
我敏锐地抓到他话中暧昧的“师妹”一词来,“师妹?邱狐狸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师妹?学厨的师妹?”
“我少时曾拜于药谷谷主虞白门下。”对于药谷里的事,他只草草解释了一句,似乎并不想多提,又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朝我拱了拱手,很是风骚,“喔,还有,在下不才以前在江湖上还有个称号,叫作毒医圣手。”
我心里霎时恍若有八百只小白花儿咆哮过境,如何死瞪着他看也不像一个正正经经悬壶济世的大夫模样,难怪起了一个这般矛盾风骚的名号。后来又突然想到,“那你为甚么退隐江湖,倒在这干个这么没前途的厨子?”
“哦。”邱五晏只是一贯漫不经心地笑,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因为那个称号太难听了。”
“……”
他突然凑到了我面前,因为距离太近,我只看到他甜腻的笑容在我面前不住地荡漾,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脸,却因为这抹笑而模糊遥远,“怎么样,阿若现在是不是很崇拜我?”
我被他明媚的笑脸晃得眼晕,只得避开头,硬生生地挤出一脸谄媚的笑来,虽然与他温习得已炉火纯青的笑脸对比起来仿若云泥之别,但如果论惊心动魄的程度,大抵我还要略胜这厮一筹,“我说,五晏啊……”
他果然很识时务地收回了脸去,只轻咳一声,碰了灰一般摸了摸鼻子,应道,“嗯?”
“所以上次我偷吃厨房里的红枣花生酪结果上吐下泻……”
“哦,那个啊,那是我原本打算拿来毒耗子的,所以在里面放了点巴豆。”他颠倒众生的狐狸眼稍稍一眯,眼波流转间极尽风流,风轻云淡间已转了话风去,“说来,那次是你去偷吃的?”
“……好吧我们先不谈这个,”我心虚地抽了抽眼角,又质问道,“那上上次你托我带给小王麻子的那碗梅菜笋丝面?”
“哦,我在里面下了点极乐膏。他不是老欺负你吗?我这不是帮你出头么,怎么?”他歪头思量了一会,嘴里又不轻不重地嘟囔了一句,“不过瞧着他那回怎么倒没事儿?”
因为他老人家那次好巧不巧地让给我吃了啊……!我愤愤地打碎了满口银牙,却也只能往肚子里咽,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地继续问道,“谢谢您老人家好心了啊……那上上上次我在你卧房里翻到的一盒桂花糖?”
邱狐狸微微歪着头,似乎是在回忆,而后对我笑得很是风骚婉约,“哦……这个我真没放东西。”
我表示深切怀疑,“你确定?”那怎么我偷吃之后上吐下泻整整三日,连一张脸都蜡黄成了桂花色,差些被人当作患了黄疸且不说,还闹得我好一段日子不敢再闻桂花的味道。回想起来,简直是惨无人道的噩梦。
邱五晏面目无辜,“那只是在那搁置了好几年而已,当初你刚来时我便置下了,难为你虽然脑子蠢笨了些,但终于能找的出来,我还打算着若你再翻不出来的话,就放到更显眼的地方去呢。”
“……”我对他怒目而视,“邱五晏你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