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扯了扯残破的裙裳,比划着颤颤巍巍地描述道,“我,刚才,做菜,在那焖着锅,一时没有注意到里头那个水烧干了,然后也不知怎么的……就唰的一下,连着锅盖一齐飞起来了。”
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就是凭想象也能准确还原出当时是一个怎样惊悚的场面……
实在受不了后厨里弥漫的乌烟瘴气,我果断进去把桑枝带到了后院,无奈扶额,“怎么搞的,你那天的豆腐不是做的挺好的吗,还有灵栖里的菜也是你做的……怎么会犯这种错误?莫不是想着心上人所以太紧张了?”
她乌漆麻黑着一张精致的小脸,此时低着头,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衣角,诚实道,“你说的是那几天啊,那几天我其实用得是法术啦……这回不是为了表心意,不好这么做么?”
“……”难怪她当初仅做了三天的厨子便虚弱成了那副模样,原本还以为是她的身子虚弱,承受不住这般的重劳动力,原来竟是法力给用透支了。
刚被后厨惨状震惊到以至于怔在原地不动的邱五晏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把扔下装着瓜子的陶碗惨叫了一声便冲进去拯救他的地盘了,鉴于上回被这厮念叨数天的经历,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忙拉着桑枝拔腿向楼上奔去,以免再招那厮充满怨气的碎碎念。
见闻她上楼时掐了个决,大抵是使的净术,此时早已恢复了一身清清爽爽,干净如初,与方才黑漆漆脏兮兮的一个人儿简直判若两人,不对,应是判若两妖。
桑枝抖了抖整洁的衣裙,又抬起头虚指了指后厨的方向,小心地问我道,“那个厨子……还好吧?”
我郑重地想象了会邱五晏此时抓狂的模样,认真答道,“凭着我平日对邱狐狸的了解,估计,他现在很不好。”说罢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桑枝,这几天估计你要小心他往你饭菜里下地沟油,那狐狸小心眼得紧……呃,不过妖应该是不怕地沟油的罢?”
“……”
正两相无奈地对望着,身后突然传来个冷淡的声音,一字一句皆是一板一眼,“阿弥陀佛,不知两位施主可否让出个道,让贫僧借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