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6-22
说罢她又是一声恨恨的冷哼,带着几分赌气的情绪,“他不信也就罢了,他若是一心怀疑我会害人,我便这么害给他看,落实了这罪名可倒好……可追根究底我害得都是垂涎于我美色的男人,明明是他们自投罗网的,我也未贪心地伤人性命,只不过是吸食了一些精气而矣,若是歇息个两三天也就过来了,这本就是我们生存的方式啊……但是,他却还是觉得我无可救药,他清高的很。”
我听得入神,见她停下忙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便断了来往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低下头自顾自地交缠着芊芊十指,嘟囔道,“我也不知道我巴巴地追随到这里是为甚,只觉得偷偷看他一眼,或是跟他每日这么拌拌嘴也是好的,总比,总比他不理我好,可是,便是这样的一些理睬,估计也要快没了。我看得出来,他如今对我失望得很,可我没办法,我是知晓他的性子的,如若我不弄出些什么大动静,他根本看不到我,他心里装得满满的都是天下苍生,哪还会注意的到我这个小小花妖?”
原是如此……
我踯躅了许久还是冒险鼓励道,“就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是妖,不老不死,他却是凡人一个,虽然还年轻,却也耗不得太多日子,你若不问,又怎么知道他不肯为你还俗?”
这话并非是心血来潮剃头担子一头热,就凭焕月师父曾跟我问起桑枝的近况,这表白心迹也是有几分把握的。那个看似冷冰冰不易与人相处的小和尚,或许并非对桑枝无心。
“还俗……”她的眼睛亮了亮,忽的又黯淡下去,“这是个太美的梦,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要打破,或许我还能一心认为他是肯的。他见过我太多残忍的地方了……一心向善的他,又怎么会接受?”
既然话已经说到如此了,我也不好再随意鼓励,只蹲下身扶起了方才比她削倒枝叶的一株雪芍药,心疼地抚了抚,“你瞧,虽然凭我的这半吊子法术还暂时无法使它复原,但令它重新生长大抵是可以的,既然你们都忘不了那些过去那些不好的,那么重新开始,重新培养感情,会不会是个好办法?”
“重新开始……?”她低低重复了一遍,又坚定了声音,“我试试看,反正已经被他恶声恶气那么多次了,也不怕再做一次。”
我从未想过对昔日拼了命也想要比过的姑娘也能有如此好声好气的时候,最后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真心实意地道了一句,“祝你好运。”
“好。”月色下,她忽的弯唇笑得无比纯净,一时竟比过了往日里那风情万种的娇媚模样,别有一番风味。
我仅瞟了一眼便兀自叹息扼腕……果然,上天还是无比偏心眼儿的。
……
桑枝的个性便是说干就干,绝不拖沓。第二日清早便已看到她大剌剌地霸占了后厨,正兀自添柴生火,挽着袖子热火朝天地干着什么,好不热闹,说是要为焕月小和尚洗手作羹汤,当作追爱的第一步。就连后厨的正主儿邱五晏也被她赶了出来。反正灵栖里也没有其他客人,邱五晏大大方方地扔了锅铲,由着她去。
我探头张望着后厨里头的动静,一边跟邱五晏随口开着玩笑,“狐狸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别人动你地盘的吗,这回怎么,也被桑枝的美色惑了?”
这话说得不假,还记得我与清风一道弄毁了他的后厨,被他好一阵咒骂,直嚷得那几天我脑袋都是一阵疼,清风见了他更是如鼠见了猫一般,痛并深爱着,其他书友正在看:。
邱五晏此时难得落得个清闲,正倚着楼梯口的阑干拿着个陶碗漫不经心地吐着瓜子壳儿,纵是这般难看的动作也能被他做出几分散漫倜傥的富贵公子哥儿意味。
正这么夸赞地想时,他却很没形象地对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嗤笑了一声,“那禁令只是针对你们,就凭桑枝那日的豆腐宴,想来这次大抵也不会太糟吧?”
忽略上半句的讽刺,我想想他的话说得也是,便放心地抓过从他碗里一把瓜子随他一起磕着,只巴巴等着一会儿可以借着“试菜”的名头尝个鲜儿,还未见到菜端上来便已想得口舌生津,忙又伸手捻了几个瓜子以解馋。
突然听到后厨里“砰”的一声,我惊得差些把刚磕好的瓜子仁囫囵咽了进去,猛地抬起头来与同样被惊到的邱五晏对视一拉牛牛地齐齐冲进了后厨里去。
一挑帘子,我便被眼前的惨烈景象吓到,那架在火上的铁锅烧得通红,几欲融化,而那黑黝黝的底部竟凹陷了一大块进去,汤汤水水洒了满地,柴禾燃起的灰烬遍天遍地,呛得我几番欲退缩回去,掩着鼻子再张望时才发现那猫着身子缩着头躲在一边角落的桑枝,那灰头土脸的模样竟与我上次无二。
见到她没事,我才抚了抚心口,不自然地瞥过眼去忍着不去正眼瞧她现在狼狈的模样,以免在这种场合破功笑出声来,只问道,“这是……?”
她似乎还沉浸在方才受到的惊吓当中,听到我的问话才反应过来,只哭丧着一张好看的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