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申照白,安歌顿了一下……当初在宫里,他还帮过自己,没想到正是因为这次帮助,叫自己知道了他精通此术……
安歌心里有些弱弱的愧疚……不过也罢了,他到底害了人,如今这结果也是他应得的。日后若是申家二老有什么难处,她能帮就帮些,就当是还申照白的恩情了。
柳平乐完全没看出安歌走神了,还在想着自己的事:“那万一……万一他求情,只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呢?”
安歌无奈道:“你在这儿纠结也没意思,不然你再去开诚布公地问问他,叫他娶不娶给个爽快。”
柳平乐有些怯弱地问:“若是……若是不娶呢?”
“那也得问个明白,我就见不得人家什么都不说清楚,非得靠两个人猜来猜去,又不是没长舌头,说清楚了没误会,说清楚了也不用再提心吊胆。”顿了下,安歌又道,“你若是难为情,我去替你问?”
柳平乐思虑片刻,摇了摇头:“不,我还是自己去说……对了,我与他约好去考试的,好像就是明日了。安歌,你快考考我,替我一起准备准备。”
……
次日柳平乐去考试,她才发现原来这次考试不止有她和王亦遥,还有不少其他人,估计他们也都是和她俩一样,要么是上次没通过,要么是上次没参加的。
快进去之前,柳平乐见到了姗姗来迟的王亦遥,上前与他打招呼道:“王公子,待会儿写文章务必稳妥一些,可千万不要再想到什么写什么了,我和安歌都在等着你回去做邸报。”
王亦遥拱手应道:“多谢柳姑娘提醒,我绝对不会糟蹋了你给我要过来的机会。”
二人说罢,考场的门开了,考生们挨个进去,到写着自己名字的隔间坐下,打开桌子上摆着的题目,开始准备作答。
许其堔依旧是主考官,和其他考官一道来回巡视,当他巡视到柳平乐面前时,不知觉的停下了脚步看着她,她认真写作时的样子和平常完全不一样,那般恬静。她握着笔杆的纤纤玉手……
许其堔默念非礼勿视,将眼神从她身上移开,落到她摊开的纸上,轮到她娟秀的字迹上。
冷不丁的,柳平乐突然抬头看向他,许其堔心虚一般立马移开眼睛,脸也立即红到了耳根……随后又觉得自己好笑,他又没做什么,甚至都没多看柳平乐,他只是在看考生的字迹而已!
他赶紧匆匆离开,后头的柳平乐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嘴角上扬。
如今,是她占上风了吧?那她可不能再让他逃脱了。
上次考试之后,朝中有人说许其堔又监考又阅卷,有失公允,所以这次许其堔只是监考,后续的阅卷交给了国子监其他的官员来做。
三日后,结果放出来,王亦遥和柳平乐都过了。
王亦遥看见红榜上自己的名字,总算体会到了中举是什么感觉。
他高兴了会儿,立即去将军府寻安歌,打算和安歌商量如何把《京报》再做起来。
他到的时候,柳平乐也在,王亦遥惊喜道:“你也来和安歌抱喜了?”
柳平乐笑着点点头,她来报的还不止考试通过这一个喜,还有其他的喜呢。
王亦遥没多想她那些小姑娘心事,打完招呼便道:“安歌,你赶紧和八组的人说说,咱们《京报》,要重新开张了,叫他们重新出去打探消息,把京城的大事小事,全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安歌笑眯眯地点头道:“八组自然要回来,但是,《京报》重新开战的第一册,我想徇个私。”
王亦遥好奇道:“你徇什么私?”
“先前将军为了玄丹一事自坏名声,如今真相大白,我想写篇文章将玄丹一事原原本本的解释清楚,还我家将军一个清白。”
王亦遥猛地一拍桌子:“这叫什么徇私?写将军的事能叫徇私吗?全京城百姓都眼巴巴地等着将军给个回应呢。你文章写完了?”
安歌点点头,叫宁九去帮她把文章拿出来,交给王亦遥,王亦遥拿起认真看着,从景澜去胭脂胡同故意接近那些迷恋丹药的世家子,再到他们俩故意吵架叫世家子以为景澜变了性子迷恋玄丹,再到后来一步步挖出幕后黑手,洋洋洒洒一千多字。
而且不只是文章,还详细列举了各种可以取证的地方,多处引用了当事人自己的话,比市面上那些乱说的文章可信度高多了。
看完,王亦遥欣喜道:“这篇文章就可以单独作为《京报》重回市场的敲门砖,对了……我这几日读先贤的书读多了,我理解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文人一定要担当起为百姓谋福祉的责任,所以我觉得再单独写一篇玄丹如何害人的文章,给百姓一个警戒,叫百姓知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好东西,这样的话,日后就算再出个和玄丹差不多的玩意儿,上当的人也会少一些了。”
安歌点点头:“有道理。”
王亦遥自告奋勇:“这篇我来写。”
柳平乐在一旁插话道:“我听闻皇上想在国子监后面弄个牢房把那些服食玄丹的人都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