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女妖精?”
“自然啊,”苏柒一本正经地点头,“大球道长法力高强,以降妖伏魔为平生志向,打过交道的妖魔鬼怪何其多,其中也不乏爱慕于他的女妖精。
譬如曾有只四尾狐妖,想要以美色诱惑之。你知道,但凡狐妖嘛,模样都生得极美。但大球道长根本不为所动,将她抓住禁锢起来,抽出破魔刃,将那狐妖的尾巴,一条一条地割下来,边割边问那狐妖:你可还喜欢我?
对于狐妖而言,割尾相当于剜心,那真真痛得死去活来!狐妖被割下两条狐尾,犹挣扎着道:你便是虐我至死,我也喜欢你!待到四条尾巴皆被割下,她的血染红了半条河,道长方盯着那狐妖尸体冷冷道:这,便是喜欢我的代价!”
苏柒摆出说书的架势,故意将这段说得血淋淋地吓人,樊小姐果然吓得脸都白了几分:“他……竟下得如此狠手?”
“可不是么!还有个蜘蛛精,趁道长休息时绑了他拖回洞去,要跟他做夫妻,结果被道长将她的八条腿一根根扯了下来,生生变成了个臭虫;还有个雏鸡精……”
“够了够了!”樊小姐花容失色,喘息了半天,方怯怯道:“那些都是妖精,道长那是为民除害!若是我这般的良家女子,他自然是怜惜几分的罢?”
苏柒眼眸一轮,点头道:“对于普通女子,道长确不曾伤她们性命。我记得他与我讲过,在西京游历之时,曾替一家皇亲国戚捉鬼,那家的女儿,好像还是位郡主,美貌名动京城,也是仰慕道长不能自拔。
道长对她倒是彬彬有礼,劝她‘且放心睡去,一觉醒来就没事了’。熟料那郡主当夜,便如同魔障一般,赤身裸体跑了出去,口中嗷嗷叫着,疯犬一般跑过了大半个京城,拦都拦不住!可怜一朝名声尽毁,到现在还没人敢上门说亲!”
樊小姐掩口惊诧:“怎么会这样?”
“巫祝术!”苏柒煞有介事沉声道,“如今樊小姐可明白了?道长此人,非但不喜欢女子,对仰慕他的女子更是深恶痛绝,下手狠厉,毫无半分怜香惜玉之心!”
她一语总结完,见樊小姐一身肥肉都在颤抖,嘴巴也打了瓢:“那我……我今日……道长他……”
苏柒刚想说你涉事未深,还属于可以挽救一下的行列,熟料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响,和低低的一声唤:“苏柒!”
这声音竟吓得樊小姐弹了起来,一把抓住苏柒胳膊:“他……他……”
苏柒反思,自己这恐怖故事是不是编的过头了些,一边抚慰着惊魂甫定的樊小姐,一边出声叫门口的慕云松进来。
慕云松依旧是一袭道袍玉树临风模样,反观身旁的樊小姐,已和先前判若两人,从如狼似虎的生扑变成了避之如蛇蝎的惶恐,浑身哆哆嗦嗦就差尿裤子了,苏柒顿觉有些后悔,生生将人家小姐吓出个心理阴影也是不好。
“一切安排妥当,只等那黑衣人出现。”慕云松向苏柒交代一句,苏柒心下明悟,他的意思是已将手下侍卫撒网式的散开,形成个合围之势,遂点了点头,“这边有我,你放心。”
慕云松心中暗笑:有你,我还真就不放心。但瞥一眼她搀着的,筛糠般抖成一团的樊小姐,以为她是恐惧那黑衣人,便随口淡淡安慰她一句:“樊小姐只管放心睡去,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他以为自己这话虽没几分诚意,但也无甚不妥,熟料樊小姐听完,竟如同当场见了鬼般,“嗷嚎”一声哭了出来。
“莫怕莫怕,他不是那个意思!”苏柒手忙脚乱地哄劝着樊小姐,百忙中不忘瞪慕云松一眼:你要不要跟我这么有默契?!
“我错了!道长我错了!!”樊小姐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若不是苏柒使出吃奶的力气搀着,她当场就冲慕云松跪了下去,“道长行行好,不要割我尾巴!不要拔我腿!尤其不要给我下降头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慕云松尚未明白过来,樊小姐已哭嚎着夺门而出,扭着水桶似的肥臀一阵风地跑了,矫捷如苏柒者,愣是被她甩了老远,追都追不上。
慕云松下意识地摸摸脸:本王扮成道士有这般吓人?
“小姐此番是吓坏了,说什么都不肯回来!”樊管家着实无奈,“要不,我从府上寻个体貌与小姐相似的丫鬟,来冒名顶替一下?”
苏柒刚想说这也是个办法,不料一旁的慕云松淡淡开口道:“贵府上大半女眷皆被那黑衣人袭击过,冒名顶替怕是会被他认出来,起了戒备之心。”
“那可如何是好?”樊管家着实焦虑,“天色已晚,我即便有心去寻个面生的女子,也是来不及啊!”
“樊管家是急糊涂了么?”慕云松望着迷茫的苏柒,唇角一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苏柒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我?”看他不怀好意的神情,总觉有种阴谋的味道,“可我这身材……扮樊小姐也是不像啊!”人家樊小姐的一条裤腿,我都能当裙子穿。
“像不像有何关系?”慕云松眼角划过一抹狡笑,“你只需躺在樊小姐床帐之中,当个诱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