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染了颜料,但其实轮廓样貌仔细看来,还是看得清楚……
她看清楚了就是一身冷汗,这简直就是照着自己的样子画的。
只不过画中人气度神态飘飘欲仙,宛若仙子,却是自己如何都做不出的样子。
若说之前金幼孜可能看走了眼,那戴进呢?她不信戴进想要害自己,他方才的确是听着船家的话一笔笔画来。那只剩下一种缘由……
自己还没闹明白的事,如何向眼前的朱高炽解释?他若转手将自己交给了锦衣卫,自己就真的要去见识一下阎罗场了……
“不是我……”
“我也不信是你。”朱高炽将她话头打断,“父皇那里提过你的事。我与姑娘在北平相识不长,但也看得出姑娘为人。此案凶手狠辣决绝,姑娘虽用峨眉刺,但其实并非习武之人……”
桐拂心里跟着他的话盘算,朱高炽这么信自己她没料到。至于他那个冷血且翻脸不认人的爹对朱高炽说了什么,她也无从知晓,当然也不敢问。峨眉刺?她一向只是用来撑个场面,他怎会知道……
瞧她出神,朱高炽将话停了,又等了一会儿才道:“我虽不疑你,但确有人在怀疑你,姑娘若能想法子找到人证,说清楚案发之日你并不在那里,或可洗脱嫌疑。”
“我不在。”桐拂心里没底气,话出口也是欠了些气力,“我不是一直被关在漏刻殿,后来又关去了锦衣卫。”
他隔着那袅袅茶雾,将她面上瞧了一回,“姑娘当真以为半夜溜出去,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