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踏破铁鞋要寻到的那支仙草!
我鼓足勇气,艰难地攀至崖壁,小心地伸出自己颤抖的双手……
忽然,身后那奇怪的脚步声竟是越来愈清晰,我强自镇定,一伸手就够住了那棵仙草,这才回首观望。
不是幻觉!
原来跟在我身后的果有其人!
此人――竟是他!
还没等我惊呼出口,一只手臂狠狠挥过来,我的身子一个趔趄,就朝着万丈深渊滚落下去……
“啊――”
我惊叫着,死死抓住崖边的一根枯枝,身子刹时被悬在半空中。
忽然,有长长的黑影掠过崖壁,投在我单薄的身躯上,艰难地抬眼,遂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冷漠无情的脸。
“老天有眼,让本王今日能有机会一个个除掉了你们这些眼中钉肉针刺!哈哈哈……”他仰天长笑。
“我与殿下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此毒手?”我拼命支撑着身体,也暗下思忖着应对之策。
“慕锦宸,夙烨常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本王也从未见过他会将哪个女人如珍宝般日日捧在掌心――除了你!”他冷酷的眼睛中冒着黑色的火焰:“就因为你是夙烨心爱的女人,所以你今日也不得不死!”
他朝崖壁一步步逼来,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太子殿下……”我叫道:“其实,你是误会我了,夙烨这个*成性的薄幸男人,奴婢跟他在一起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蓦然,抓在崖壁上的手被一双穿了黑色长靴的脚狠狠踩住了,随着那双脚重重地踏拧,手钻心地疼。
我咬着牙,不让已经被踩踏得鲜血淋漓的手掌离开紧抓的崖壁,我知道,只要稍一松手,自己就会从万丈悬崖跌下深谷,摔得粉身碎骨。
太子惊奇地望着我,鼻子里哼了一声,道:“看不出来,小丫头骨头倒还很硬。”
随着这句话出来,我头顶的头发被夙皓狠狠揪住,随着他手下用力,我如一根野草般被太子拔了起来,摔在草地上。
夙皓长长的黑影罩住了我整个身子,只听他切齿道。
“自从十年前从卫国亡国奴隶摇身而变成大氏睿王,夙烨什么事都要压在本王头上!他为了早日得到父皇宠爱,以早日登上皇太子宝座,先是费尽心机讨好皇后,以得到皇后的支持;如今常年受旨戍守边关,却又故意做出劳苦功高的样子来,博得父皇的欢心!
父皇寿诞之日,就是夙烨数年愿望得逞之时,本王一不做二不休,借此良机送他到极乐世界做个永世逍遥的野鬼!”夙皓凑近我的脸,冷笑道:“夙烨事事都要跟我抢,你是他喜欢的女人,却幸而没有被他占了先,今日本王倒要好好享受一下……”
好啊,夙皓!遇到凶恶的刺客,你吓得屁滚尿流,而在手无寸铁的弱女子面前,你倒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放开我――”
有风骤起,树枝沙石横飞而来,把压在我身上的太子夙皓打得嗷嗷直叫。
稍作停歇,幽兰的月光下,有一高大的男子迎风而立。
身姿颀长而伟岸,长发长衣猎猎而舞,丰神俊朗,令观者皆屏息。
“夙烨……”
夙皓呼出的声音带着极端不确定的因素,还有……十分的恐惧!
“大大出乎了你的意料了――太子弟弟?”夙烨面无表情,冷冷道:“你将巨石做了手脚,将我砸伤,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这个小小的鬼把戏又岂能逃得了夙烨的眼界?”
“你不是受了重伤吗?又怎能……”夙皓站在那里,瑟瑟而抖。
“重伤?”夙烨仰天大笑:“我若不做出身受重伤的样子,又岂能引诱得你现出原形?可惜的是,晋阳王和郡主都没有来为我做个人证!不过,既然没有人能看得到你做出的坏事,那么,也就没有人看得到我为了惩戒你而……堕落!”
夙皓叫道:“夙烨,你一向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而你今日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要摈弃了兄弟之情吗?”
夙烨一向波光潋滟的凤目闪烁着一团黑色的火焰,朝着夙皓一跃而上,咬牙道:“三年前,害我母妃被打入冷宫的那个寿桃上的毒是不是你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