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皓嚎叫道:“血口喷人!血口喷人!污蔑人要有证据!你这个背着‘皇子’‘亲王’名号的风流*的皇族私生子――就是靠诋毁别人来成就自己功业的吗?”
话未说完,夙皓脸上已经挨了狠狠的一拳。
“你这个一出生居含着金腰带的皇太子殿下,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非但从来不曾将我这个哥哥放到眼里,还将我视为你登上皇位的最大威胁,数次加害于我!我这个皇族的私生子,冷宫弃后的庶子,一个恶名昭着的亲王,今日却要和你这最矜贵的皇太子来一场公平的较量!你杀我千次,我也决不还手,因为母妃临逝前叮嘱我要遇事忍耐,要懂得谦让,兄弟之间要友爱,对父皇要孝顺,对大氏要全心全意的忠诚……
你是我的兄弟。可你欲用最卑劣的手段侵犯我最心爱的女人,杀你千遍也不解恨!”夙烨冷笑道:“尤凤仪一向视我母子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而母妃一向视你如己出,常把你带在身边,而我虽和你是异母同父的兄弟,亦听从母妃教导,和你情同手足……你竟然利用了这段亲情!你受人指使,尚情有可原,但男子汉大丈夫,你竟然红口白牙说谎话,还欺侮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我夙烨鄙弃之!”
暗影里,我看到夙皓将手伸向长靴,稍一用力,一把雪亮的匕首赫然在手,朝着那个颀长的身影狠狠抛去。
“烨――”我惊叫一声,但见那匕首已然在夙烨手中泛着朦胧的微光。
“你要记住,和我斗,你再学上千年也不会胜出!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自己那看似‘辉煌不可侵犯’的太子宝座上――日后之事,不要再巴望!”
夙烨冷冷说着,将匕首“刷”地一下甩出,不偏不倚正插在夙皓裤裆里。
夙皓惊叫一声,差点昏厥在地,颤抖着摸索了片刻,将裤子脱下,浑身颤栗着,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刀锋下,有一摊清亮的液体兀自在温热的冒着气。
“你走吧。”夙烨背对着夙皓,徐徐道:“你是我的兄弟,我今日还是听从母妃遗言……暂且放过了你,望你今后好自为之!若要再作恶,决不轻饶!”
确信夙烨是真的要放自己走,夙皓这才惊呼一声,连滚带爬地逃离。
“烨!”我扑到夙烨的怀里,似被狂风肆虐的小舟,终于找到了可以栖息的港湾。
他看我的眼中尽是疼惜,将自己衣衫脱下,覆在我瑟瑟发抖的躯体上,一伸手,将我拥入怀中,道:“相依为命!我此时才深深体会到了这四个字的温暖与辛酸!”
伏在夙烨温暖的怀抱里,鼻息里尽是他熟悉的好闻的气息,家破人亡、颠沛流离这数月来,甜蜜温馨的踏实感觉首次涌上心头。
我仿佛一只被狂风肆虐的小舟,终于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湾。
去握他的手臂,却感到手下滑腻腻的有东西不断滴落,垂首一看,却见夙烨肩臂伤口破了,鲜血潺潺而下。
“不是说自己做出受伤之状,只是为了迷惑夙皓吗?你怎么真的受了伤?”我疑惑不解,倒是弄不明白一向真真假假的夙烨是不是又在故弄玄虚。
夙烨不答,却只微微笑道:“傻丫头……”
忽然想起一事,我将手中紧紧攥着的草药拿出来,惊喜地叫道:“还好,要没有丢下山崖!有了它,你的伤会很快好起来的!”
说着,迅速俯身将药草依照慕锦添先前的样子捣碎,轻轻撩起夙烨衣衫,敷在他的伤口处,又用布条包扎好。
半晌没有一丝声息,我抬眼看夙烨。
他的好看的凤目中有雾气升起,一伸手,将我拥在怀中,轻轻吻着我布满伤痕的手掌,声音喑哑,低低道:“宸,你可真傻,为了我,竟不要了命吗?”
在这一刻,我听到了两颗心在一起的跳动。
咚咚,咚咚……
我嘴唇微微上漾,想笑,却感到眼角凉凉的,有湿漉漉的东西悄然滑落。
月色弥漫,潮气渐起,我俩相互搀扶着下了山。
慕锦添用过的药,果然是神药,到了乾元殿的时候,我俩身上的伤竟然已经快速地愈合,且不留疤痕。
我暗暗记住了药草的形状,以作日后恢复自己美貌时的备用药。
为何会突然想起要恢复自己本来的容貌?
我只是想,男人大约都是喜欢美丽的女人吧?我若长得漂亮些,是不是夙烨会更喜欢自己呢?
可是,我为何要讨夙烨喜欢,倒是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进了乾元殿,夙烨却没有像往常那样送我回居处再回至自己寝宫,而是牵了我的手一起来至寝宫。
这令我心里有点恐惧,还有点……莫名的欣喜……
夙烨的寝宫,我初次来乾元殿就到过。
移居别苑时,我无意中在床褥上遗落了一只散发淡淡牡丹香的锦囊,不知为何,想了一想,我还是将它藏在了夙烨的枕下。
不知今日,香囊是否还在?
进了寝宫,有宫女紫玉翩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