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凉,又透着醇美的酒香,他捏着她的脸颊,舌尖一遍又一遍描绘她的唇形轮廓,如同饮鸩止渴,怎么吻都不觉得尽意,索性探入她的唇齿间,细细体味过那甜美的迷津,便准确地捕获住了她的丁香,缠绵回旋。
云歌本能地去推拒,双手抵在他的胸膛,身子却被他吻得有些发软,连同手上都没了力道。
继而,他的吻变得略显侵略,一股酥麻感传来,犹如电流划过,她肩头不由得一阵轻颤。
云歌双颊隐隐浮现两抹迷醉的玫红,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却是更显妩媚动人。
两双唇之间紧密的契合,堪称完美。
云歌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起来,她却又不懂如何换气呼吸,这一憋就恨不得用耳朵眼睛去呼吸了,对于一个毫无接吻经验的人来说,这一吻似是要窒息过去。
直到——
“嗝…!”
随即唇齿间,香醇的酒气弥漫。
云歌急急地别过脸,用尽最后一丝余力推开了他,眉心越拧越深,最后纠结成了一团,脸色要多扭曲就有多么扭曲。
容珏显然也没算到会有这么一茬,剑眉微挑,脸上很是好看,紧接着,他垂眸,掩唇低低地轻笑出声。
云歌憋气得不行!她的表情越是愤怒,越是羞怒,容珏的笑声便越是畅快,越是开怀。
马车外,雪鸢与风笛听闻这清雅低魅的笑声,显然微微一惊,心中极为诧异,甚至是惊怔不已。
她们跟随王爷这般久,根本不曾见过王爷对谁人笑过。
纵然是笑,却也是深不达眼底,皮肉的牵引。
因此这一份难能可贵的清朗笑声,对于她们而言,究竟是有多么陌生。
陌生到她们简直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声音是王爷的声音。
车里,云歌更是觉得窘迫不已,狠狠地瞪着他,双拳越握越紧,真想一拳头狠狠地揍上这张美丽的脸。
见到她如刀尖般锋利的寒芒,容珏玩味一笑,温柔地安慰道:“放心,本王不会嫌弃你。”
“……”
云歌有点儿想翻白眼,还有点儿想呕血。
一口气哼也不是咽也不是,噎在嗓子眼儿直憋得难受,满脸浮红,。
人都说,浪漫的事,莫过于花好,月圆,
可她的初吻呢?
夜黑,风高,月冷,星淡。
她的嘴方才喝了酒。
他的手方才杀过人。
而他们也并非两情相悦,而是纯粹霸王硬上弓,恶人欺上瘾。
这个吻一点儿也不浪漫,更别提罗曼蒂克,倒是有一点非现代黑色主义的悲剧色彩。
更令人郁结的是,接吻到最后还以一个酒嗝作收尾,老天,还能有比这更煞风景的吗?
她想是没了。
云歌无不懊恼地一头埋进了软榻,将脸蒙了进去,没有地洞,这就凑活凑活吧。
容珏望向她,唇角勾起,眼底有一抹促狭,脸上似笑非笑。
马车一路驱往丞相府,停在后门之时,已是黎明之际。
雪鸢恭敬地掀起车帘,却见云歌躺在容珏的怀中,脑袋枕在他的腿上,眼帘紧合,睡得正香。
而容珏则一手支颚,敛眸假寐。
风笛将脑袋凑了过来,眼珠子即刻便瞪圆了。
随即两个人又极为默契地调转过脑袋,不再多看一眼。雪鸢故作镇静地低咳一声,沉声道:“王爷,到了。”
容珏缓缓地掀起眼帘,望向窗外。
“你们将她送回去吧。”容珏说着,继而又叮嘱道,“不要引起任何注意。”
“是!”
*……*
当云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徐徐地睁开眼睛,窗外已是艳阳高照。
阳光透过窗口,洒了进来。
粉黛仍守在床前,靠坐在桌边,一手托着脑袋,耷拉着眼帘,昏昏欲睡。
云歌缓缓地从床上支起身来,扶了扶额头,宿醉过后,脑袋隐隐作痛,浑浑噩噩的,浑身都难受。
她不由得伸手,指尖抚上眉心,细细揉捻。
察觉到细微的动静,粉黛一下惊醒,循声向床畔望来,见云歌醒来,忙是起身迎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关心地问道:“小姐,你醒了!”
云歌怔怔地转过头,眉心微皱,有些茫然,“这里是哪里?”
粉黛呆住,许久哭笑不得地道:“小姐,我看您呀,是醉糊涂了!这儿分明是你的闺居呀!不认得了吗?”
云歌抬起眼帘,环视了一眼四周,熟悉的装饰,熟悉的摆设,熟悉的陈景,这才意识到这里是云中居。
垂眸,扶额,她不由一声叹息。
粉黛见她扶着额头,想到她昨晚回来之时满脸酒气的模样,便猜到她是头疼得厉害了,于是便走出门外叮嘱同样也是一夜没睡的梦芝去备一碗绿豆汤来。
梦芝正靠在门边犯着困,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