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一方繁华之地。众人卸货装车,重新排好车队,在苏周萍的带领下,排排场场进了小镇,按原先的打算是准备在这里休整一日的,可是众商家赚钱心切,眼见天色还早,便催促着继续向前赶路,再往西去短时内是没有休整的地方的,他们也是仗着此次队伍规模庞大,又有镖师押送,一般的剪径蟊贼是不会轻易招惹这种大商队的,所以都壮了胆子,纷纷要求继续前进。
苏周萍微微一笑,理所当然服从大家的意见,队伍继续开拔,唯一不满意的只有王英生一人,天门口暗娼妓寮众多,这老东西原本想在这里销魂一夜,没想到大家压根不给他机会,只好骂骂咧咧的上了路。
褚海心只觉好笑,王掌柜的虽然贪花好色,但是为人却很仗义,这一路上和他谈天说地,指点经营之道,让他着实受益匪浅。
他骑在一匹黑鬃马上,走在队伍的正中间,放远望去,只见澄净的天空格外高远,远处灰绿色的高大乔木遮天蔽日,沟沟丘陵连着绿毯一般的草甸,鼻端都是野花松木的自然香气,拐过一处山脚,林间奔涌出一条清澈的溪流,在树影青石之间若隐若现,落叶密草丛中,偶然窜出一只傻呆呆的狍子,屈爪直立不动,就那么直愣愣地望着众人,看起来甚是憨傻可爱。
“海心是第一次到北地吧?”
褚海心正贪图四周美景,苏周萍不知何时打马过来,用鞭梢指着两旁的景致,笑道:“南陆灵秀,北地苍峻。东部雄起,西域旖旎。如果不能见识天下各处的风光,只高居书堂满眼圣人之言,又怎知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是如何的多彩多姿呢?”
褚海心听他话里有话,微笑答道:“苏大哥所言极是,小弟以前只道书中包罗万象,今日走这一遭,才知天地之大,非言能及。想想以前自己坐井观天,当真可笑。”
两骑并拢而行,苏周萍打量了褚海心一眼,笑道:“不瞒你说,我以前也是个读书人,后来家道中落,无人保举,参加不了科举,被迫无奈之下只得经商,好在承蒙家主不弃,把我当自家人一样对待。这些年来走南闯北也增长了不少的见识,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狭隘。”
大胥律法规定,但凡参加朝廷钦定的选士大典,必须要有三人联名保举,保举之人不能是布衣白丁,必须是当地有身份威望的名士或者官员,只此一条,便将许多寒门子弟给拦在门外,即便你学问再高,没有人保举就无法参加科举,更不提晋身官场了。这也是大胥官场被世家把持的原因之一。
褚海心微笑摇头:“苏大哥的意思我明白。海心不是看不开的人,对杂家也没有任何的偏见,不加入杂家实在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还望大哥海涵。”
“人各有志,勉强不来。”苏周萍重新把目光投向远方,“只是替你有些可惜,你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凭老弟的人才,加上大小姐对你的青睐,如果加入我杂家,往后的前途实在不可限量,纵使一方诸侯也难有你日后的富贵,这次上路前,家主隐约还有让我规劝你的意思,把你放到这北地,正是为了好好磨练一番,以期来日可堪大用。不过观你言行,似乎心意已决,我也就不再多说了,省得惹人厌烦。”
“钱世伯和大哥的好意褚海心心领了,既然有了这三年之约,小弟就一定会尽心尽力办好分内的差事,日后若能了却私事,有缘再见的话,也许我真的会加入杂家,和大哥并肩携手,闯荡神州各地。”
“好,苏某期待这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