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床榻,又拦了骡车回去取被褥。
便是在忙乱的当口,芸娘当日在罗家对胸衣的宣传起了效,一位夫人支使了丫头前来内秀阁。
“不拘什么样式,多拿一些。我家夫人都想看看。还有她说当日见你的图册上有几款格外精致的,如若有样品也都带着,看看实物总比只看图册好的多。”
那夫人指的便是芸娘此前为代言人特别设计的几款胸衣。其中秋冬样品此前被卖了出去,还未来得及补上。芸娘从此前画的《风情正妻八罩图》中挑出两幅冬日和两幅春日的,与胸衣一处包好。
她自己忙不开,便令青竹随着丫头去。
青竹现下能讲解也能量尺寸,已经能帮上她许多。
她原本想着此事不难,青竹应该会稳妥办好。谁承想等青竹回来时眼眶里泪花转动,眼皮红肿,是一副在外面大哭过的模样。
芸娘忖着青竹要强,该是第一回独自出马没谈成生意,故而内心有些挫败。
她将胸衣和画卷接过去,拉她去了门外,决计为她上一堂心理教育课。
她摸着青竹的两只发髻,语重心长道:“要强固然没错,可阿姐又不要求你日后多么出人头地。人生在世,活的快乐才好。这次胸衣没卖出去,还有下一次,还有下一人。但凡女人有一对胸脯,便总有机会将银子交给我们,只不过是早和晚的问题……”
芸娘特意做出十分亲切的模样:“听懂了吗?莫给自己这般大的压力!”
青竹点点头,一边哽咽着一边从袖袋里掏出一张银票:“卖的银子……卖了两件……”
啊?
“那你哭什么?可是那夫人给了两张银票,你弄不见了一张?这可不行啊,事关银子可是大事啊!”芸娘急道,将她自己方才说的那些个话全都忘记。
青竹听了此言却嚎啕大哭,急的芸娘团团转,才一边哽咽一边将事情原委道来。
青竹跟着丫头去了那位夫人府上,介绍胸衣、游说购买、收银票之事都做的极其漂亮,漂亮到即便是芸娘自己出马,也不一定能立时令那夫人掏了银票。
意外是出现在青竹收了银票,包好剩余的胸衣和画卷,出了那家大门之后。
听到此处,芸娘又是一着急:“出门后发现银票少了一张?”
青竹急的一跺脚,眼泪便更多了一些。
芸娘只得道:“你说你说,我不插嘴,即便是银票少了,不过是我们少吃半年肉、少穿一年的新衣裳、少买两年的金银首饰、少坐五年的骡车,那银子也便节约回来了,不算大事不算大事!”
青竹再一跺脚,芸娘只得闭了嘴,从听青竹继续讲。
意外发生在青竹出了那家角门,恰逢一辆骡车也从那家大门里出来。
青竹一路前行拐个弯,那骡车也拐了个弯。
她再拐了个弯,那骡车虽然未再跟着拐弯,却从里面跳下个少年来。
那少年人如其名,长的十分英俊,可脸上的狞笑却破坏了长相的美感。
青竹一眼认出这是曾被她暗算过的高俊,再瞧他脸上已是恢复如常,白白净净并无疤痕。她忖着他哪怕去告官,这连证据也没了。
是以她十分理直气壮的瞧着他,故意偏着脑袋问他:“你要怎地?”
高俊二话不说,伸手便摸了她的小脸。
芸娘听到此时,一步跃起,怒喝一声:“畜生!竟然轻薄还没发育的女娃!”
青竹在忙着擦眼泪之时不忘了纠正芸娘的说法:“阿姐,我……我发育了!”
芸娘只得改了说法:“畜生,竟然轻薄才刚刚发育的少女!”
青竹接着道:“我当时大叫一声:‘我回去找我阿姐为我报仇!’可是那色胚,那色胚……”
“如何?他又怎么了?”
“他说:来一个本少爷摸一个,来两个本少爷摸一双,收了你们这对麻辣姐妹花!”
芸娘此时已经涨红了一张脸,咬牙切齿的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罗!玉!”
远在罗家修缮暖房的罗玉突的打了个莫名其妙的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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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进一条青竹的感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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