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妹妹’去吃,我都要跟去吃。”
一直在一旁瞧热闹的高俊忽的插嘴,他向着青竹道:“这位妹妹,你若想吃,我现下就带你去摘星楼,那里的鱼荟可是一绝,每回来江宁我都要去尝上一尝。你要愿意,你高俊哥哥我亲自喂你吃啊!”
他的眼神不怀好意,话语已有轻薄之意。
青竹立时冷了脸,眼睛往席面上梭巡,目光停在一碗汤上。
她正想动手,芸娘已经暗中拉了她手,先是看了她一眼,又往骨盘里的鱼刺上瞟去。
青竹一笑,跟着眨眨眼。
芸娘便略略弯了腰对王杏儿道:“阿姐替你拆蹄髈啊。”伸了骨筷去夹蹄髈。
京酱蹄髈上诸多酱汁,蹄髈滑腻异常怎能被筷子夹住,芸娘手一划,筷子便脱手而出,十分凑巧的往高俊方向飞过去。
高俊十分敏捷的一躲,虽然将竹筷躲开,可竹筷上的酱汁却在他衣裳同面上撒下浅墨点子。
青竹不动声色将帕子往盛了鱼刺的骨盘上一按,这才做出热情的模样将帕子递过去:“快擦擦,若是酱汁进了眼睛里可极疼呢!”
那高俊心中一阵欢喜,立刻接过帕子。他眼里含笑瞧着青竹,青竹便做出娇羞状。他给她抛去一个媚眼,赏脸的将帕子按在面上,从上到下那么一抹,便痛的“哎哟”一声。等那帕子从他面上离开,他白玉般的脸庞上便出现一道极长的红痕。
他自知是着了青竹的暗算,却并不气恼,目光炯炯道:“很好,小爷喜欢!”
芸娘此时方对罗玉说了今日同他的第一句话:“罗玉,你快带他去敷些药膏子,免的留下印子,阿娘可要教训我们了呢!”
罗玉一时欢喜她终于理会自己,一时又烦恼她竟然称呼自己“罗玉”,只得垂头丧气带着高俊往席外而去。
他原本想着等下了席他再抽空去见芸娘,然而这日这般繁忙,等他再想起来时,李家早就在下席时离开了。
倒是另一位“云娘”同她阿娘一直留到最后,等到晚宴散了方离开。
冬雨未歇,胸衣终于在冬季迎来了买卖最萧瑟之时。
没有被一时辉煌所迷惑而去扩招了帮工,这是芸娘最庆幸之事。
自然这些帮工依然是散工的身份,她暂时还未想过付些底薪将帮工们彻底固定下来为她所用。
然而逼近年关,多少总要给帮工们送去一年的关怀。多则四五两,少则一二两。近三十个常合作的帮工……这一关怀,接近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便被关怀了出去。
芸娘心尖尖上疼的打冷战,面上却要做出一副大方的模样对每人进行“爱的鼓励”:“明年再接再厉,少出错、不出错,这银子还会翻番!”
令她欣慰的是,每位帮工在露着牙花子接了她这银子时,除了例行做出工作保证,还十分大方的免了她交出去的少女胸衣的工钱。
而且手工极快。
第三天,四套少女胸衣、接近二十处各环节的半成品便成了,没有一处出错。
她送去做最后的缝合后,在这日的夜里,特意点了油灯,以一种十分微妙的心态将这代表成熟的物件摆在了塌上。
两件绣了青青竹叶的,是给青竹的。
两件绣了金银元宝的,是给自己的。
自上回穿胸衣已经隔了一世,之前她是成年、成熟的独立女性,能掌握自己命运。之后她是还没发育的孩童,偷偷摸摸做着一门在自己身上没有说服力的买卖,努力掌握自己的命运。
青竹摸了摸胸衣,面上有些向往和羞臊。
“阿姐,是不是穿上胸衣,就和女人一样,要操心出嫁的事情了?”
芸娘关好门,抖抖索索脱了中衣和肚兜,背过身将绣着金元宝的那件胸衣穿上,一本正经回复她:“自然,以后要为你物色一个能欣赏你穿胸衣的妙处的汉子!”
青竹臊红了脸:“那你也是,姐夫看不得你穿胸衣,可就不能嫁给他!”
芸娘大大一点头:“那自然,我都是胸衣大王了,自然是想穿哪件穿哪件,他要是看不惯,我大手一挥:休!”
她穿好胸衣,一边强咬了牙顶着寒意,一边对着青竹扭动腰肢在地上走了一遍:“何如?可像女人?”
胸衣做的是短款,并不是背心的样式,只遮住了胸前。
这样才够味,不是吗?小姑奶奶可是闷骚型呢!
青竹也跟着极快的穿了胸衣,又极快的将中衣穿上,飞快的躺进了被褥了,然后对芸娘道:“我们是女人了,以后可要温柔些了,对不对?”
是也!
然而几日之后,两人就望记了这个夜晚对“女人”的感悟,将嘴巴子啪啪打在了别人的脸上,只觉得那股解恨劲儿格外舒爽。
时至年关,惜红羽眼瞅着到了生产之时,两位李氏虽则提前定好了接生婆,可心里却丝毫不敢马虎,提前三日便搬去了内秀阁。
芸娘此前只以为两人是说说而已。见两位李氏当了真,只得急急去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