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他家世没有这么出众。她也不是不可以尝试着去接受他。 可偏巧,这个人是盛仲景。是她沾不得惹不起推不掉的。夏忧实在不知,该拿盛仲景怎么办才好? 轻轻叹了一口气,夏忧正犹豫着该不该叫醒盛仲景。耳畔突然传来一管戏谑的男声。 “原来我果真帅到人神共愤的地步,竟然让学妹你看得如此出神。” “……”这个男人,还可以自恋一点么?“吃饭了。”夏忧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太好了,终于可以吃饭了,快要饿死我了。”盛仲景高兴的一跃而起,脸上的表情夸张得让夏忧差点忍俊不住。 “唔,好香的栗子粥。没想到小忧你真人不露相,居然有这么好的厨艺。”一口气将一小碗栗子粥喝得精光。盛仲景的吃相尽管有些贪婪,可却依然优雅得无懈可击。 自己的杰作有人赏识,自然是件好事。夏忧低头喝了一口粥,不紧不慢地夹了一块辣子鸡丁送进嘴里。 “可是,为什么我只能吃清粥小菜?”瞥了一眼夏忧面前的红澄澄、金灿灿的菜肴,盛仲景当然看得出,那盘香味诱人的辣子鸡丁没有他的份。“小忧,这不公平。我可以申请控诉吗?你虐待病人。” 仿佛是故意气他一般,夏忧再度夹起一块辣子鸡送进嘴里,然后慢条斯理的咀嚼着,一脸享受的表情。半响,才不疾不徐的说道。“方才是谁说的,自己是病人,吃不得那些油腻腻的食物。” 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夏忧挑衅的看了盛仲景一眼,道。“学长,我这可是为你的病情着想。” 明明是她小心眼的报复,却被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这个女人,狡黠得像只狐狸一般,让他怎能不爱?! 心里这样想着,盛仲景面上却一点也不肯表露出来。只沉默的低下头,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今天的鸡蛋羹蒸得真嫩,你要是再不吃,就没有了。”夏忧哪里肯上当,只起身作势要端走盛仲景面前的鸡蛋羹。心中却在暗自扼腕叹息―― 早知道她就备个相机,拍下眼前的这一幕了。 世人若是知道,一向以优雅完美著称的盛家二公子,居然会作出如此表情。只怕会大跌眼镜吧?! 只是……盛仲景的这副姿态,是独独为她展现?还是只是他追求女人的一种伎俩呢? 一念至此,夏忧心中一阵没来由的烦躁。默默的替盛仲景盛了半碗蛋花羹,她面无表情的说道。“快点吃吧,时候不早了。吃完我送你回家。” 拿着汤勺的手蓦地停顿在了半空,盛仲景愕然地抬起头来看向夏忧。不明白方才还笑得一脸狡黠的她,情绪为何突然低落了下来。 “我的病还没好呢。”看着夏忧闪烁的黑眸,盛仲景心中多少有些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露出一抹受伤的表情。那模样虽然有些夸张,却极其逼真。“学妹难道忍心赶我离开?” 夏忧不得不承认,盛家二少爷唱做俱佳,演技出众。尽管明知道他有演戏的成分,夏忧仍忍不住为之心软。 “不是我要赶你走。只是学长你换洗衣服什么都没带,将就一天可以。总不能老是这样下去吧?” “这个你大可放心。”唇角勾出一个痞子似的微笑,盛仲景优雅地抬起他笔直的长腿,一脸无赖的说道。“你瞧,我已经准备好了。” 早知道她不会放任他下去,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这是你今天刚买的?”夏忧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知何时,盛仲景脚上已经换上了崭新的男士拖鞋。而穿在他脚上有些滑稽的她的小尺码拖鞋,早已被他扔进了鞋柜。 “确切的说,我今天回了趟家。”笑着耸了耸肩,盛仲景的语气天经地义。仿佛他们谈论的不过是今天的天气而已,再自然不过。 虽然没有看到,不过此刻夏忧已经能够想象,自家客房空荡荡的衣柜里,此刻只怕早已挂满了盛仲景出自大师杰作的纯手工西装和各种名牌休闲服。 看来这个男人,当真是作好了“八年抗战“的准备! 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夏忧觉得异常的头痛。 伸手揉了揉眉心,她突然失去了与他继续演戏的耐心。“盛少,你到底打算怎样?” 昏黄的灯光下,夏忧一向完美得无懈可击的笑容,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他,她素来温润的目光,犀利而直爽。 终于忍不住了吗? 他以为,她会和他继续伪装下去。没想到,她的破功时间居然比他预想的要早上那么一点点。 好现象不是么?! 这至少说明,她不再无动于衷。 不在乎,才会云淡风轻。 天知道,他其实很怕看到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这场爱情游戏,他先于她动心。都说先动心你就输了!更何况她心里一直有个念念不忘的初恋。 他还真怕,她一直以这种无所谓的姿态陪他这么演戏下去。 只要她按捺不住,就说明她开始害怕了。这样,他才会有机会,不是吗?! “你以为呢?”毫不忌讳地对上她的眼眸,盛仲景收了嬉笑,幽邃的黑眸如墨般深沉。闪烁着夏忧看不真切的光芒。“我以为我早就说得很清楚了。小忧,你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呢?” 原来说到底,终究是不甘心! 夏忧自然不相信,她有什么本事能把c城最金贵的“钻石王老五”迷得七荤八素,非卿不娶。 至今为止,盛家二少爷之所以对这个游戏恋恋不舍,无非是因为她是他有史以来,第一个让他吃闭门羹的女人而已。 男人从来都是具有征服欲望的动物。尤其是在两性的问题上,他们向来是绝对捍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