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天坑的悬崖边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天边的火烧云如翻滚的浪花,绵延至头顶,逐渐地朝西方褪去。
山崖上的登山绳还在,我们趁着夜色尚未降临,立即上了悬崖。出人意料的是,牛二生竟然还在悬崖边等我们,支了一个帐篷,正烤着肉,瞧见我们几人上了悬崖,立即迎了上来。
师兄和米雨惜还在下面,因为师兄要承受两个人的重量,难以攀爬,我们便用登山绳将他拉上来,四个人合力,倒也轻松。
待到所有人上了悬崖,牛二生才发现林雅不在,忙问,我们告诉他林雅要暂时留在天坑内,不出来了。牛二生听罢点点头,就没多问。
天色已晚,我们便在山崖边短暂休息了一晚,加之腹中空空,见了烤肉自然垂涎三尺,将牛二生费尽心思烤制的羊肉一扫而空。
第二天,我们清晨就启程,经过几天的行程回到了艿头山村。
牛二生一家在中午款待了我们,告辞后,当天,我们又去了一趟齐芸的家,齐芸的父母都是农民,重男轻女的思想深重,听闻黎竹要收她做弟子,带去曲阜,死活都不愿意,认为姑娘家就该早早嫁人生娃,出去闯荡有损家中名声。
这种封建思想,实在让人嗤之以鼻,我早就看出来,齐芸父母见我像是有钱的主,想要从我们身上捞一笔。
黎竹自然也知道,他不管齐芸父母的意见,只询问齐芸的意思,齐芸立即就答应了,她父亲顿时就恼羞成怒,抬手要抽齐芸耳刮子,手到半空,被黎竹一把抓住。黎竹是练家子,手劲不小,抓得齐芸父亲直叫疼。
随后黎竹一甩手,齐芸父亲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看得出来黎竹也心有怒气。
“齐芸既然同意,那么以后就是我曲阜黎家的弟子,此外,我还要收她作养女,衣食住行皆由我们承担,还会供她上学,你们不必再出一分钱,这难道不是好事?再者,你们若是不同意,就是不给我黎家面子!你们尚有一家老小,别固执己见,惹了惹不得的人!”黎竹的话中气十足,又带有威胁的意味,齐芸的父母也没怎么见过世面,吓得一声不吭。
末了,她母亲方才哼哼唧唧地说道:“那她好歹是我女儿,我们辛辛苦苦养这么大,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认别人做干爹?”
啪!黎竹随即在桌上拍下一千块钱,齐芸父母见了钱瞬间就两眼放光,但还是故作不情愿地问齐芸:“小芸啊,你真的愿意跟他走?”
齐芸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吧,爹娘也不为难你了,那你以后要记得回来看看咱俩啊!”齐芸母亲摸着齐芸的头,轻声细语地说道。
这和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黎竹在一旁重重地叹了口气。
齐芸母亲忙缩回了手,生怕黎竹恼火。
我们随后便离开了齐芸家,黎竹牵着齐芸的手,说道:“齐芸,你恨你的爹娘吗?”
齐芸没有说话,不置可否。对于经历过阴婚的她而言,这个阴影足以让她对自己的父母产生怨恨。
黎竹接着说道:“你要记住,虽然他们思想顽固,但到底是你的亲生父母,不管他们怎么对待你,你都要孝敬他们,懂吗?”
齐芸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住了,我以后会多来看爹娘,孝敬他们的。”
黎竹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轻叹了一声,齐芸日后的前程,可是她目光短浅的父母想都想不到的。
我们出了山,来到县城,之前送我们的司机早就回去了,黎竹也不想再打扰那个外戚,我们就在县城做了大巴,前往市区,而后转乘长途去曲阜。
这一路颠簸,我们抵达曲阜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正午。
我们回到黎家的时候,家主黎枢不在,只有黎老爷子在院子里晒太阳,瞧见我们进来,便知道我们得获所求,起身来招呼仆人带米雨惜去厢房,然后询问我们用过午饭没有。
我们在路上吃过了,拒绝了黎老爷子的好意,加上我归心似箭,此行主要是为了感谢黎家的相助。
黎老爷子倒也客气,珍珠般洁白的眼珠子对着我说道:“既然入了门,哪有不待客的道理,你们想来也不急在一时,就在这里歇息一晚,去去风尘,明天再启程不迟。我也想听听你们此行的经过,枢儿和岚儿有事出去几日,留我一个老头子怪冷清的。”
黎老爷子的话倒也有意思,生怕因为黎岚不待见我们,使得我们觉得留在这里招人白眼,特地提了一下。黎老爷子的盛情我们不敢拒绝,正如他所言,回去确实也不急在一时,就是我急切地想看到念儿开启灵智,心中按捺不住罢了。
我们终归还是在黎家留宿了一晚,当晚,我们用过晚饭后,就陪着黎老爷子讲述我们在长白山的遭遇,对于他这样德高望重的老人,我们要是还各种隐瞒那也太不识抬举了,不过唯独一件事,就是蛟胎,就连黎竹也没有提起。
黎老爷子饶有兴致地听完了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既没有提傅纲,也没有询问走蛟,反而是对金文朴这个人提起了几分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