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询问起这个人的来历。
我想以黎老爷子的见识,见过真龙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自然不会对我们的见闻提起多少兴趣,反而是像金文朴这样的外邦高手,会让他侧目。
金文朴曾经提过他是大韩第一高手,首席宗教顾问,我就将这句话原原本本地告知了黎老爷子。
老爷子的眉毛突然跳了一下,黎竹眼尖,意识到能让他父亲动容的人,恐怕来头不小,便急忙问:“父亲,这个人莫非您见过?”
老爷子叹了口气,深深地抽了一口旱烟,道:“这个人我倒不曾听闻,我是突然想起了他之前的某一任,我记得叫做李函铭。还是三十多年前,那个人曾经来华挑战各派高手,也是自称大韩第一高手,这个人本事不小,连胜了五十余位圈内高手,其中就包括白云观的观主李鼎山,当时整个圈子都震惊了,我当时还是黎家的少主,也与他交过手,不出二十招就落败了。”
“李观主也败过!?不是听说他任观主至今只输过四场挑战吗?”黎竹忍不住惊呼道。
“没错,这个李函铭就是其中之一。”黎老爷子面不改色地抽了口旱烟,烟雾顺着鼻子慢悠悠溢出。
白云观乃是全国道教协会总会所在,李鼎山至今也依旧是白云观观主,而且李鼎山如今还位列修行者十大高手之首,可以说是顶峰一般的存在,没想到这样的人物曾经也有众人皆知的黑历史,可见这个李函铭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不过我更好奇李函铭最后败在了谁的手上。
“那最后这个李函铭败在了谁的手上?”我问道。
老爷子摇了摇头,洁白的眼珠注视星空,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远远见过此人一面,听闻是个铸剑之人,年纪也与我相仿,样貌也并不出众,更是一点名气都没有。当时突然就站出来这么一个人,谁都不知道他是谁,来自何门何派,周围观战的人不计其数,当时甚至有人嘲笑他不自量力。但他偏偏用一把木剑,不到一百招就击败了李函铭,全场哗然呐!”
“竟还有如此天子卓绝之人!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呢?”黎竹惊叹不已。
“这个人就像一颗流星,用一场挑战让自己的光芒掩盖了群星,却随后销声匿迹,仿佛不曾出现过。我至今还记得他的剑法,就如同漫天落下星辰,完全无法让人招架,就算是现在我也自叹不如啊……可惜,这样的天才,却至今不为人知。”黎老爷子发出长长的感慨。
我摸着下巴,漫天星辰似的剑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我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但是以我的记忆力,不可能不记得,也许是某种相似的剑法?
“父亲,这个人比起岳尘清岳老如何?”黎竹问道,别看黎竹是个年过三十的人,好奇心一点不比我们几个小。
“这个人若是还活着,恐怕他的造诣比起岳尘清,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黎老爷子又是好一阵感慨。
听闻黎老爷子这般说起,我心中莫名觉得他们这一代人,可谓风华绝代、群星璀璨。
正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师祖那一代,师父那一代,每一代都如漫天银河般璀璨夺目。只是不知我们这一代,又能否如他们那般光彩夺目,流芳百世。
这个时候,照顾米雨惜的老姨突然急匆匆地向我们走来,瞧她的脸色,我顿时心有不好的预感,老姨对黎老爷子说道:“太姥爷,那女娃醒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疯似的要撞墙,我们几个人拦不住啊!”
师兄蹭一下跳了起来,三步并俩冲了过去,我们也急忙赶过去,生怕米雨惜和之前一样做出一些自残的事情来。
好在我们赶到的时候,米雨惜已经被师兄摁在床上,我看到米雨惜额头肿了一个大包,此时正死死咬着师兄的肩膀,血迹染红了师兄的外套。
张驰二话不说,抬手就要将米雨惜敲晕,我急忙拉住了他,在我们进来之后,米雨惜紧咬的嘴巴,正在慢慢松开,我知道米雨惜应该是恢复清醒了。身体上的创伤对米雨惜而言是不可磨灭的阴影,无时无刻不像虫蚁般蚕食着她的心灵。
师兄感觉到米雨惜的力量在减小,也松开了手,从床上跳下了,而米雨惜就这样仰面躺着,眼神充满了绝望,就仿佛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眷恋,任由眼泪滴落在枕头上。
黎老爷子赶忙上前给米雨惜把脉,只听米雨惜忽然开口道:“大爷爷,我的身子脏了,我的身子好脏!”话音未落,眼泪就哗哗地往下淌。
一席话说得黎老爷子胡须一颤,老爷子试探着问道:“你是……小曦?”
黎竹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米雨惜叫黎老爷子什么?大爷爷?难不成米雨惜是黎老爷子的堂孙女?那为什么米雨惜不是姓黎?
瞧见黎老爷子和黎竹激动的神情,可见米雨惜应该就是他们的亲人,但是为什么之前他们没有认出来?
难道和米雨惜是易魂者有关?难不成米雨惜的魂魄才是黎老爷子的堂孙女?而她的躯体,则是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