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车儿,王主薄,你二人马不停蹄,比邹小姐更早踏足阳翟。不知盘桓这几日,可曾探察到有用信息?”
张绣骑着白马,手执虎头金枪,冷冷伫立在山顶,眺望远处的邹府。
“禀少将军,邹氏姐妹正在府中,只是蔡阳那数百门徒,寄居在邹府外院,怕是不易对付。”
“刀祖宗蔡阳?他怎会在邹府?”张绣勃然变色,蔡阳战绩彪炳,一手神风刀法,快得不及眨眼,多年来挫败的高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记得十几年前,他苦练百鸟朝凤枪,自诩枪法炉火纯青,结果却相去甚远,几招便败下阵来。
而他师傅枪神童渊,枪法已臻化境,大战了三百回合,才挫败那武痴蔡阳。
他师傅讲过:“不消十年光景,此子刀法精进,或将无人能制衡!”
“少将军且放心,蔡阳行踪成谜,已然不足为虑。”胡车儿淡淡一笑,末了又顾虑道:“倒是那数百门徒,对付起来颇为棘手。”
王主薄捋须道:“此事易耳!邹府虽戒备森严,然内外两院隔绝。只要我等绕开外院,趁夜偷袭内院女眷,必可生擒邹氏姐妹。”
张济笑道:“王主薄所言在理,绣儿你去晓谕众人,一个时辰后全体待命,趁夜偷袭邹府内院。”
“将军万万不可,仅仅一个时辰,未免过于仓促了。”王主薄劝道:“如今不过酉戌交替,天色些微昏暗而已,不如众人稍事歇息,夜阑人静再偷袭,必可事半功倍。”
“可本将军心痒难耐,片刻也不想再等!”
“叔父,小不忍,则乱大谋。”张绣拱手道:“那邹氏姐妹花,不过一根绳上的蚂蚱,这送到嘴边的肉,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您何必急于一时,孩儿担保……”
张济果断挥手:“绣儿无须多言,叔父已有决议,此事不容耽搁,亦无转圜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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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来越昏暗,较之冬天暗得很迟。
邹嫦曦叉腰道:“你还跟我干嘛,你帮我扛回阳大哥,我承你这个情。可你到底要我说几遍,你跟方小姐郎才女貌,真真的般配一脸。”
“嫦曦,你别开玩笑了。”赵俨心有余悸道:“我现在只要一想起她,就想起她一脸粪便的模样,害得我饭都吃不下去,不带你这么埋汰人的。”
“吃不下去更好,谁教你乱搞男女关系,连累我无辜躺枪。”
“我冤死了好不,我跟她清清白白,真的没有半点关系,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延禧攻略怎么说来着,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邹嫦曦不信道:“那小娘皮挺水灵的,你就没有半点想法?”
“没有,绝对没有!”赵俨摇头否定:“昨天她脱光了诱惑我,可我看都没看一眼,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
“真的没看?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是男人啊,可我真没看。”
“到底有没有看?”
赵俨扳起半截小指头:“一点点,只看了一点点。”
“真的只看了一点点?”
“哎呀,有完没完,我全看见了。”
“这才像话嘛。”邹嫦曦呢喃道:“是我我也看,你不看你糊弄鬼呢。”
陈群那首打油诗,不是一早说过了,你看他也看,为何我不看,不看白不看,白看谁不看。如果还不看,这不傻蛋嘛。
“啊?”赵俨问道:“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听清楚算了。骚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你还不发奋图墙,头悬梁锥刺股啥的,你怎么出任CEO,迎娶白富美,登上人生巅峰?赶紧离开我家,回书院读书去吧。”
邹嫦曦叽里咕噜,飙了一堆现代词汇,赵俨听也听不懂,当然意思还是懂的,重点就是读书。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赵俨反复念叨,越念越感觉有道理:“嫦曦,你说得对,光阴比黄金还珍贵,咱们应该珍惜当下……”
“行了,行了,随你怎么想,你看书也行,练武也行,别烦我就行,我回房睡觉了。”
邹嫦曦说完,甩狗皮膏药似的,转身溜进了内院,狠心撇下赵俨一人,孤零零地杵在原地。
他叹了口气,不由怅然若失,捕捉到了心上人,近期的心态变化,以及眼底的那抹厌烦,他眼巴巴望着少女,那远去的姣好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邹嫦曦赶回香闺,门外晾晒的玉米棒子,昨天太阳落山便收了,怎么今日天都黑了,小屏现在才开始收拾。
“怎么给耽误了?秀姑唤你帮忙,才放你回来么?”
邹嫦曦摇了摇头,这三月气候太温暖了,就连正午照耀的阳光,都浑然不觉毒辣,这整日暴晒的玉米,也不知几时方可晒干。
小屏端着簸箕道:“小姐,不好意思,奴婢回来晚了。”
“没事的。下次你如果有事,可以让别人帮忙收拾。”
“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