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好,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赵俨如斯情根深种,换做任何一位姑娘,都会感动得无以复加,恨不能以身相许。
偏偏换做邹嫦曦,心头感动归感动,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有的只是浓重的无力感。
她嗓子干涩,声音暗哑道:“你这又是何苦,我不值得你……”
“不要说了。”邹嫦曦一语未罢,赵俨伸出手掌,指尖轻轻掠过,捂住她的嘴唇:“值得与否,我自己决定。”
“可笑!当真可笑!哈哈……”方愉放声狂笑,笑得泪流两行:“邹嫦曦呀邹嫦曦,你前世烧了什么高香,今生方可幸运若此……”
“可惜呀可惜,你便是再幸运,再风华绝代,往后也只是哑巴,无法言语的哑巴……”
赵俨深情凝睇,那目光炽热,又近在咫尺,邹嫦曦耸拉着脑袋,不敢与之对视,几次想开口诉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心境太复杂了,有中毒的恐惧,有躺枪的无辜,有误解的内疚,也有服毒的感动……更多的是尴尬。
赵俨牵起她的柔荑,触感微微冰凉,如凝脂般柔滑。他温和一笑:“嫦曦,不用怕的,你若变成哑巴,我陪你此生无语,静看这盛世繁……”
“行了,别煽情了,差不多得了。”邹嫦曦一个爆栗,叮嘣敲在赵俨头上:“赶紧想法子解毒。老娘天下最美,可不想成为哑巴!”
“哦!不好意思,我想法子,马上想法子!”
邹嫦曦这人太扫兴了,完全不懂啥叫配合,话题瞬间带沟里去了。
那小婊砸危言耸听,只是损坏声带的哑药,怎么可能无药可解,想来及时遏制体内毒素,这副好嗓子还是有救的,不会悲催沦为女版王杰。
遥想当年,哥走南闯北,南至海南岛,北至佳木斯,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小小哑药难不倒我。
人民医院甭想了,莆田医院也木有,清洗肠胃没指望了,那么摆在面前的,只有一个艰难选择了。
吃翔!
翔这玩意儿,恶是恶心了点,但只要吃上几口,绝对吐得找不着北,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体内潜藏的毒素,自然是不药而解。
妈拉个巴子,别人都是开玩笑,马爸爸给你一个亿,让你吃翔你愿意吗?
有女汉子说:“姐胃口好,能吃到他破产,你丫信不?”也有男童鞋说:“老妹儿啊,千万别吃,哥都试过了,根本咽不下去!”
邹嫦曦内心无比纠结,这一边是毒发变哑,一边是吃翔解毒,真心是难以抉择,唱首歌打打气先: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好!”赵俨鼓掌道:“好一曲天外之音,就是调子古怪了些,不过能在失声前,留下传世之作,倒也不枉此生!”
“滚犊子!失你妹的声!老娘就是找梁静茹,借点勇气使使!”
“梁静茹是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哪凉快哪呆着去,别打扰我酝酿情绪。”
“咿呀!”方愉眼前一花,身子摇摇晃晃,抱头连退几步:“为何我头晕眼花,为何我四肢酸软,这这这不应该呀!”
她舌头打颤,嘴唇发紫,口吐白沫:“我的嗓子,为何好干燥,像一团火焰在燃烧,不可能,这没道理呀……”
“怎么回事?”邹嫦曦讶异道:“这小婊砸,好像也中毒了?”
“是啊!她这中毒迹象,可比咱俩严重多了。咦!瞧着真恶心!”
赵俨一脸嫌弃,两人面面相觑,都搞不清状况了。暗中下毒的主谋,怎会将自己毒倒,这得蠢到什么程度,才能蠢到这种程度。
方愉抹了一手口水,喉间传出沉重喘息,扯着嗓子嘶喊道:“张妈妈!你给我滚进来!”
那老鸨斜倚窗外,附耳听着房内动静。她和方愉算是旧识,毕竟操持她们这营生,又没有杜蕾斯戴头上,那方面隐疾着实不少,病患与医生常年打交道,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彼此难免会熟络起来。
老鸨推开门,方愉质问道:“张妈妈,你是不是弄混了,为何我会中毒呀!”
“方小姐,这不关我的事,一定是你弄混了。我都是按你的吩咐,在右手杯子里下毒的呀!”老鸨抬起右手,急忙撇清关系。
“你这臭婆娘,你要害死我啊!”方愉气急败坏道:“我说的是我右手,不是你的右手!”
原来她们二人,面对面交谈时,面对面倒水时,方愉所谓的右手,其实是老鸨的左手。
老鸨弱弱辩解:“可你当初,也没说是你的右手呀。”
“敢情……我没有中毒?”邹嫦曦惊魂甫定,大大松了一口气,咧嘴笑开了花。
“太好了,你没有中毒,我也没有中毒!”赵俨兴奋得快上天了,一把揽住了心上人,两人胸膛紧挨胸膛。
“哈哈……咱俩都没有中毒,要好好庆祝一下!”邹嫦曦岔开双腿,上演各种撩人动作,又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