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涉出现了,那和平时一样的怯懦的微笑还浮在他的脸上。或者应该说贴在他的脸上吗。
邑那“涉哥哥。我为什么叫你到这里,你已经明白了吧?”
在我的眼前,大约过了一个月后,兄妹再会了。不过这气氛离友好相去甚远。那不是兄妹的会面,而是败者在谒见胜者。
涉“我出现在电话里,已经被茜小姐本人确认过了”
涉“而且数名部下已经被你们抓住在押,就算再怎么狡辩也没用了吧”
在邑那旁边像护卫一样站着的燕玲问道。
燕玲“就是说你承认,曾妄图绑架并监禁茜小姐了?”
涉“嗯。我承认。会被怎么处置我已经做好觉悟了”
涉脸上还是带着那笑容,轻松地肯定道。
叶隐:“!”
什么啊这种若无其事的!对于想要危害妹妹的事情,连一点后悔的感觉都没有吗!?
我被强烈的愤怒所驱使着,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她是你妹妹啊!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是你妹妹啊!没血缘吃起来才安心
叶隐:“你这个家伙、!!”
我大喊着向涉冲去。拳头深陷进浮着笑容的左颊。涉踉跄了一下,手扶上背后的椅子,但笑容仍然浮现在他的脸上。那笑容简直就像是贴在脸上似的。
叶隐:“自己承认的事情是什么,你明白吗!?”
涉一边站起身来,手抚着左颊,一边带着平静的笑容看着我。
涉“我知道的”
那是纯洁的眼神。就像婴儿一样,非常透明。那里面没有任何罪恶的意识。就像看不到底的、虚无的洞穴。
叶隐:“”
啊啊,是这样吗。这个人完全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那并不分善恶,仅仅因为这事情是必要的所以就去做,心里一点犹豫也没有吧。就算我打他一千回,让他谢罪一千次,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他都会平静地接受把。但对于他来说那只不过是因为失败了而已。我的怒火迅速地冷却了下来。就算再怎么打他,也传达不到他的心里。有人把手碰到我的肩上。
燕玲“气消了吗?”
并不是因为气消了。只是不想再继续打他了。我感觉到非常的疲倦,一下子坐在长椅上。
燕玲“谢谢”
叶隐:“诶?”
燕玲“源八郎大人在这里,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似的,盘问继续着。不过,在我坐回座位的时候,好像燕玲轻轻地,对我道了声谢谢。
涉“是今天下午的时候。所以想做到完美的安排,时间和人手两方面都不够呢”
涉一点也不遗憾似的淡淡地说道。脸颊肿着就好像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一样。
燕玲“想要抓住茜小姐,让她在源八郎大人的临终时不能到场,真是不像话的相当胡来的计划呢”
涉“因为没有多少时间。而且判断失误了。学院那边才应该派精锐去的”
他对坐在邑那旁边的我看也不看一眼,是因为从最初就什么感觉都没有吧。拳头打不到他。
燕玲“真是值得嘉许呢。明明还没有确定是我们会胜出的”
涉“茜小姐是跟你在一边的,就相当于是已经决出胜负了。”
若无其事地称呼妹妹为茜小姐,就像是完全无关痛痒一般。恐怕完全没有把她当妹妹吧。他一定,不只是对于我和邑那,对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
燕玲“要怎么办?先把他扣在这里吗?”
恐怕燕玲是没有想让邑那在这种场合下裁决吧。
邑那“没有那个必要。我就在这里下裁决”
燕玲没有插嘴,后退了半步。她完全地信赖盟友的能力。不过,涉是如此一个什么都感觉不到的人。不管什么样的惩罚都会简单地服从,并且什么感觉都没有吧。对于那样的人,还有什么样的惩罚对他有效呢?只有把他交给警察了吗?但是,他又是很容易在法庭上获得缓刑的类型,就算真的服刑也会是个模范囚,很快就会出狱。不过邑那侧面的表情充满了平静,与不安相去甚远。她坐着向涉宣告道。
邑那“涉哥哥。到我掌握实权的时候,会将整理这过于肥大的阳道集团机构的大权,交付给你”
涉的眼睛盯着邑那。就好像是第一次意识到她的存在一般。
邑那“有芦部这个姓的人也好、没有的也罢,请你平等地处置他们”
贴在脸上的微笑一瞬间冻得僵硬了。也许那是我从涉的脸上,第一次看到的自然的表情变化。
邑那唰地站起身来。然后贴在那僵硬的男人耳边轻声说道。恐怕听见这句话的,只有我、燕玲和涉而已。
邑那“把芦部随你喜欢地破坏掉吧,那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
涉的眼睛微微张大了一些。从他的眼里透出对眼前这女孩的恐惧神色。
那是当然的吧。人对于远远压倒自己的对手,都会觉得害怕的。他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