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的宴会很热闹,请了西洋的歌剧来助兴,又让一名外国女子弹了钢琴,将气氛炒到很热才开了舞会,都是欢快曲子,年轻人跳的热闹。
任家与李家是世交,两家私下联络密切,任家的小姐任烟晴与李知书是同学,任家儿子任华延与李泽钦亦是同窗好友。任家宴会李家全部都去凑热闹,连不太喜欢应酬的李知棋,五个月身孕的李知书的都去了。
李知书善于交际,这样的宴会她如鱼得水,与其他太太凑起来说趣事。
外面传言李知书与慕萱雪不合,今日她们很少有言语上的交集,更加证实谣传。
一个女子瞧了一眼慕萱雪,见她正与李老夫人挽着胳膊似是交谈什么趣事,一旁的李知琴也笑的明艳照人,当下一脸鄙夷道:“知书姐,你弟妹真不是简单的角色,知道将李老夫人和知琴姐哄高兴,让人瞧了真恶心。”
李知书正与其他人谈论怀孕时的趣闻趣事,听见一个拔高的女声插话,她转颐顺着女子指的方向看去。正巧看见李老夫人将自己戴了多年的手镯褪下来,送给了慕萱雪,目光沉了沉。
女子瞧见李知书细微的变化,说话更加尖酸刻薄,“当真是会哄人,知书姐你可小心些,这样的最会来事,表面一套暗地一套,阴险的很。”
李知书眉毛蹙得更厉害了。
女子喜上眉梢,亲昵的搂住李知书的胳膊,继续道:“小门小户来的,便是这么不知廉耻,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自鸣得意起来,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李知书的脸色越来越难堪,眸子落到女子身上,好似滚滚天雷,擒着盛怒,“你是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说三道四,萱雪是我们李家的人,何时轮到你评头论足?小门小户说的只怕是你,见识短浅。什么攀高枝,不知廉耻,这话若是再让我听见别怪我不客气。”
李知琴急如珠溅,说话毫不留情面,说完甩开女子的胳膊,冷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那女子姓贺,家里有几分薄产,算不上大富大贵之家,这次能参加任家的宴会是托表姐的福,家中所有姊妹便数这个表姐嫁的好。
本来想借这个宴会结识几个显赫太太,可见识不如人家,谈论的衣服鞋子她只有羡慕的份,却从来没买过,自然插不上话。
听表姐说李家在京冀十分贵气显赫,便来凑到李知书这里想认识一番,说慕萱雪坏话也只是听说她与李知书不合,想要迎合李知书,却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对上满是鄙夷的目光,贺姓女子只觉得羞愧,瞧了表姐一眼,希望她能解围帮帮自己,对方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馈赠,她气的跺了一下脚,转身也离开了。
高瞻远将这些瞧在眼里,走近李知书,手不自觉摸了摸她凸起的腹部,“何必为她置这种气,倘若伤了孩子与你多不值得。不喜欢听便不如理会他们,况且你不是也不喜泽钦的妻子,何必……”
何必为她得罪人。这话高瞻远没说,李知书的性子他一清二楚。她从小天之娇女,重不得轻不得,人人都得听她的,若是有人拂了她的意不管是谁,她从不见自己吃亏。
他却不同,商户自叫人轻视,尤其是那些身处高位之人。未认识李知书时他处处受气,花了钱却不定能办到事情。人人将他当作冤大头,他也不想低头迎人,奈何出身不同。
李知书常嫌他没骨气,可她如何知道他的不易。说是娶她,倒不如说他入赘李家,她父亲重视另一个女婿,人前人后他都需要小心应付。
李知书秀眉一横,面色不虞,“我便是看不上也轮不到她说。”
知道李知书嘴硬心软,高瞻远忙笑道:“是是……谁都不准说,只准你!”
李知琴这才缓了脸色,纤长手指覆在高瞻远的大手上,“你也是,这世上只准我打你骂你,谁要是让你受难,我第一个不依。你且听好了,你全身上下都属于我,可知道?”
高瞻远喉咙发紧,假装咳嗽了两声才掩饰过去,英俊面孔挂上讨好笑容,“好,我回去便把头上的头发数一数,若是掉了一根你便拿我问罪。”
“你这混人!”李知书笑容璨然,挥手朝高瞻远打去,落在他身上的粉拳宛如樱花落地,一点力道也没有。
李老夫人将慕萱雪介绍给任夫人,任夫人笑着夸赞了慕萱雪,说没准备什么见面礼,便将一串玛瑙串链给了慕萱雪。
李知书走过来,好似恼火一般撒娇,“我可不依,母亲一个,任姨一个都偏着萱雪,给的全部都是好东西。母亲手上的镯子我盯了好几年,却给了萱雪,真是恼人。”
任烟晴捂嘴偷笑,她与李知书自幼便相识,一同上学,一同留学英国,性情脾气又十分相像,两人时常爱拌嘴,说话自然不客气,“疼你做什么,你肚皮怀的是孩子姓高,萱雪怀的却是姓李。”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慕萱雪腹部,看的她十分尴尬,只能讪笑。
李知棋神情恍惚,手从后面搂住李知琴,“姐妹好久没叙话了,我们去一旁说会闲话。”
李知琴笑着点点头,这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