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义会在沈抒拎家办的,邀请的都是曲平权势太太,慕萱雪也凑了一脚。李知琴带头捐赠,倒是起了很好的作用,那些太太谁也不肯落了面子,同义会收获颇多。报纸登了这事,曲平名士对霍峥荣又好重了一份。
同义会的第二日慕萱雪便启程回京冀李家,同行的还有李知琴,她知道慕萱雪年后要回去,便笑着说与她做陪回去。
安薇见她们两个一同回去也动了心思,又怕李老夫人劝她回家,想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留在曲平。
慕萱雪笑笑也没强求,只是嘱咐她照顾自己的身子,李知琴这边由她说项。
李知琴听后只是对慕萱雪笑着骂了安薇一句,“没良心的,因为怕母亲唠叨便不回去看她,往日真算白疼她了。”
知道李知琴不是真生安薇的气,慕萱雪笑道:“她还是孩子,总是想着芝麻,丟了西瓜,再大些便懂了。”
回京冀做的是专列,知道是霍峥荣夫人的专列,一路上倒是十分安稳,没有人来检查直接放行。
李知琴已经好久没回来了,一路上与慕萱雪说儿时的趣事,说话时她目光如琉璃澄澈,里面隐约有碎光浮动,,“……时光荏苒,如今再也回不去了。”
她说的惆怅怀念,慕萱雪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讪讪一笑。
李知琴反而淡然,闲闲靠在火车椅子的靠背上,悠然笑道:“那时时光是美的,人亦是年轻。少时我十分贪玩,母亲总是让我改改性子,倘若去了婆家免得惹人厌。那时我听不见去,只管任性,父亲也器重我很少吵我,少年的时候真是不可一世。”
慕萱雪眸子微动,笑容亲近了三分,“这便是年少轻狂……”
说了会话,感觉关系跟着亲近了几分。
回到李府,李老夫人在门口迎她们,瞧见她们走下车眼眶湿润。
李知琴亦是如此,快步走到李老夫人面前,喊了一声“母亲”,声音微哽。
李老夫人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拉着李知琴的手说道,“回来便好……”
李知琴自从嫁与霍峥荣便很少回来,他政事忙,她亦跟着他有数不清的琐事。
李知棋,李知书眼睛红红,幼时没少受姐姐照顾。尤其是李知书,她性子直爽,情绪也瞒不住,叫了一声姐姐眼泪簌簌下落。
李知琴哭笑不得,手覆在她微凸的小腹上,另一只手拿帕子给她拭泪,“瞧你,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这般模样,小心动了胎气,到时母亲可不会轻饶我。”
李老夫人出来圆场,“好了,不要在外面受冻了。”
李老夫人拉着李知琴,另一只手很自然的覆到慕萱雪冰冷的手上,笑着与慕萱雪说话,“看手冻的这么凉……泽钦说你怕冷,我让人在你房间烧了壁炉,若是还觉得冷我让他们烧旺些。”
慕萱雪心一动,竟这般关怀她!
“谢谢母亲!”话一出口,慕萱雪才惊觉她声音发涩。
李老夫人慈爱的笑了笑,“走,别冻坏了。”拉着慕萱雪的手却没松。
李老夫人左右各拉着慕萱雪与李知琴的手,走在前面,李知书在后面抱怨,手覆在小腹道:“宝贝,瞧你外祖母,姐姐与萱雪来了,你我便被抛弃到了一边,真是偏心!”
李老夫人笑着骂她,“我平日可短缺过你的?你姐姐和萱雪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却偏偏跟她们争宠,我算是白疼你了,跟薇丫头一样都是没良心的。”
李知琴回头一笑,“母亲疼还不及瞻远疼……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仗着自己怀孕把他折腾坏了,可是当作佣人来使唤?”
“可不是!”李知棋难得玩笑。
李知书娇嗔道:“你们合起来欺负我!”
李韬德与两个女婿去做客,高瞻远不在这里不能跟她圆场,李知书自然是羞。
慕萱雪听着她们打趣,只笑不插话。
这次跟着出来的只有韩秋官,没有女佣,慕萱雪体己的小皮箱只能自己规整里面的衣物首饰,还有一把精致的手枪,这是李泽钦送给她的。
临行的前一个晚上,李泽钦出去外办很晚才回来。回来时,慕萱雪还没睡下。
见她醒着,李泽钦嘴角擒着笑意,“还没睡下?”
慕萱雪点点头,眸子显出一丝倦意。
“这么困还不睡难道是在等我?”他笑的旖旎风流,明明是玩笑话,从口里说出却带着戏文里的情爱。
慕萱雪目光微窒,继而笑道:“不是,方才在整理行李。”
李泽钦好似失落一般,幽幽一叹,“原以为你与我分别伤感睡不着……现实总是如此残酷,萱雪好似姣姣明月,月辉却照不到我身上。”
说完,又是一叹。
慕萱雪一愕。
李泽钦垂眸,双肩微微颤抖,再抬目时,眸子盈盈碎光好似有日光投入,嘴角笑容风流潇洒,哪里有刚才的失落。
“我今日寻到一个好物事。”李泽钦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物件,白朗宁手枪,德国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