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司寒忍不住唏嘘道:“明天都要放假了,您作为大老板居然还要加班?”
年安说:“这叫为生活疲于奔波。”
蔡司寒被他这句逗笑,在另一头笑了一会,才说:“行吧,那我大发慈悲,,给你留点儿尝尝味。那我小姑呢?我一个人在这边也没什么事,你有事我就去找小姑吃饭了。”
小姑指的是蔡女士,蔡司寒之前一直没分清小姑和小姨的称呼,后来到了国内,被年安一纠正,才发现自己叫了那么久的称呼是错误的。
年安说:“我妈他们今晚同事聚会,没空。”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她妈一个人过跨年夜了。
下班高峰期,隔天又是元旦,尽管这天冻得厉害,高架桥依然堵的不得了,年安一边开车一边和蔡司寒扯嘴皮子,等到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停下车,准备把车载电话关掉时,蔡司寒突然说:“我听说M国那边,宓家好像出了什么事,年老爷子突然病倒了。”
年安一愣:“怎么病倒了?”
“具体不大清楚,我也是刚知道,好像是气病的——怎么,宓时晏没和你说吗?”蔡司寒顿了顿,忽然别有深意道,“我还以为你们和好了。”
年安眉头一挑,直接挂断电话。蔡司寒拿下手机后,长腿搁置在茶桌上,盯着暗下去的屏幕片刻,低低哼了首曲子。
他还没来得及说的是,宓老爷子病倒,疑似是被气病的,至于被谁气的他也不知道,但却可以猜的出来,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那位宓家全家上下唯一一个基因里带着点叛逆因素、被宠坏的某位小少爷了。
等年安到底目的地后,天色都黑了,他没着急下车,而是看向窗外的后视镜,只见后边他身后有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开过来,并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停在了他的车屁股后面,两辆车好巧不巧挺成了对角线。
年安眯起眸子,等车里暖气散的差不多,才缓缓下车。
“请问先生有预约吗?”一进大门边有人迎上来,年安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一位笑容焕发的男人带着两位身着黑色西装,模样看起来跟保镖似得男人走过来,“年先生,恭候已久。”
年安眉头一挑:“你是?”
男人嘴角咧的更高,头顶几根黑发被发蜡刮得油亮,灯光下近乎可以当成镜子,他语气恭敬又不容拒绝道:“免贵姓周,老爷已经等候您多时。”
年安本来还诧异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份能耐了,能让从未见过面,神神秘秘,并且刚刚听说还生了病的宓老爷亲自回国跟他见面。等到了包间,才发现所谓的恭候多时其实指的是跨洋的视频电话。
他站在玄关处,望着偌大的餐桌正中央摆着的平板,里头的老人吹胡子瞪眼,寻不见一丝和气,更是没有半点病态,让年安忍不住怀疑蔡司寒方才的话的可信度。
宓老长着一张让小孩噤若寒蝉的脸,若是在面前,也许会有几分镇压效果,但被迫缩在一台只有十寸大小的屏幕里,就显得几分滑稽。年安忍了忍,才让自己没笑出声。
系统却忍不住吐槽道:「这要是黑白色的,岂不就是遗照了,得跪下来祭祖吧?」
“……”年安用手轻轻摸了摸鼻子,挡住自己弯起得嘴角,“你可以试试。”
试试自然是不能试试,那位周先生在平板正对面拉开了位置,年安一坐下,对方一招手,端着菜的服务生如同古代皇宫宴席,不多时,整个餐桌便立刻被山珍海味的菜色围绕,衬的中间的平板更像系统口中的‘遗照’了——区别在于里面的人会动,还是彩色。
“你父亲死了?”平板里的宓老突然开口。
年安微微拧眉,继而恢复冷淡:“是的。”
“死因?”
“脑梗塞。”年安顿了顿,不明白为什么宓老会问这个,“您认识我父亲?”
宓老眉间闪过一瞬的不悦,转移话锋,开门见山道:“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说说时晏的事情。”
年安态度自然,也并不显得拘束,他靠在椅背,双手插兜,没有开口,只是等着宓老的后话,藏在镜片下的双眸略带些冷意。
“你跟他不适合,既然离婚了就该一刀两断,而不是藕断丝连。”
“是的呢。”年安突然应道,“我同意您的话,这么说,您今天让我来的目的,是想让我离开宓时晏,从此各自远走高飞,不再牵扯,对吗?”
宓老没说话,姑且算是默认了年安的话。
年安敛去眼中的冰冷,笑道:“我也觉得这挺好,这也是我离婚的目的——但是你找错劝说对象了,要藕断丝连的人可不是我,而是您的孙子。”他顿了顿,又说,“还是说,您用了手段把他关在家里,也没能断了他留在我这儿的心思?所以这才迫不及待的来找我……”
“他喜欢不喜欢你,是他的事,如若你真想离开他,真想一刀两断,你定然有办法。”宓老打断道。
年安说:“您怕不是太高看我了,年家可从一开始就比不上宓家,他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