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找我,动用你们家那点力气查一查,不是简单事?”
两人隔着平板,隔着万里大洋,借助一台脆弱单薄的平板对视,片刻后,宓老双手撑在拐杖上,嘶哑的嗓音带上胁迫的味道:“年轻人,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年安笑意深了些:“您太恭维我了。”
宓老冷哼一声:“你有办法。”他一顿,铿锵有力,“你自己清楚,一干二净,只在于你的几句话而已,并不需要时晏为你‘配合’。”
话都挑明到这个地步,再说听不出来,就不可能了。
“这世上真正一无所有的人凤毛麟角。”宓老说,“年轻人,你不是孤家寡人。”
年安身体猛地一僵,即刻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肩膀被人按住,只见周先生那只厚实的手掌压在他肩膀上,力气诡异的大。
见年安看他,甚至还冲他恭敬一笑。
年安神色渐渐冷漠:“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逼你现在就这么做,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期间,你有两个选择。”宓老说,“第一,让时晏离开你;第二,把它交给我。”
年安一愣:“它?”
宓老还没说话,年安就听见门口一阵骚乱,紧接着,厚实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使用暴力,狠狠一脚踹开,一阵有力的风刮进来,吹起年安的发梢。
“滚!”
在这寒冬腊月里,宓时晏身上就穿了件单薄的衬衫,然而光滑的额头却沁出热汗,周先生明显没料到他会来,下意识喊了声:“……二少爷?”
“谁给你胆子带他来这里?”宓时晏见到年安,眼睛登时红了,确认他没缺胳膊少腿甚至眼镜腿也没断后,吊着的心才砸回心底,直接踹开身边拦住他的保镖,不等周先生辩解,直接朝着那满脸肥肉的脸上招呼一拳,侧头,对上了餐桌正中央,自己爷爷冰冷严厉的目光。
“时晏!谁允许你……”
“啪——!”
被摔了个蜘蛛网的平板:“……”
年安看着地上被宓时晏直接摔碎屏幕的平板,还坚强地亮着光,然而宓时晏见状,立刻用力踹了两脚,直到那台可怜的平板彻底咽气,才拽起年安的手转身就跑。
那些保镖见状又要拦着,宓时晏像只被激怒的狮子,身上的毛都炸起来,怒道:“都给我滚开!”
“别拦。”周先生从被揍的拳头里缓过神,丝毫不恼怒,反而笑眯眯地对宓时晏说,“少爷慢走,注意别感冒了。”
说罢,旁边还有人递了件外套上来,然而宓时晏根本不接,拽着年安大步流星地离开包间,周先生便又亲自拿着外套追了上去,强硬地塞进年安手里,意味深长地说:“生气不碍事,这天这么冷,马上就是新年了,生病可不吉利呀,您说是不是?”
年安目光森冷,近乎要在周先生脸上戳出个洞来,后者却面色不改地后退一步,“那么二位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