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经不觉过去半个时辰。
姚岱融睁开双眼望着面前这盆已经被柴火烧得滚烫冒气泡的鲜猪血,那气味腥得让人反胃,只要一刮风就直扑面门而来,几乎连村尾都感受的到。
“啧,不应该啊…”姚岱融等得有些心急了,缓缓站起身巡视周围,抬头朝阿贵那边望了一眼,人家也只是耸肩摇头表示没发现有异常情况。
难道这具尸煞还藏在后山龟缩着未曾下来过?那也没理由啊,如此刺鼻的血气,人闻见了都贪新鲜想过来饮一口尝尝滋味,何况是尸煞这种血食动物,但现在自己也整一大个瘦中带肥还沾好酱汁的摆在这里供它享用,可出奇的是,耳边却一直都是悄无声息,并无发生过动静。
就在他怎么都斟酌不明白,思考得满脑惆怅之时,刚想点根烟嘴两口提提神,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村路上传来。
姚岱融瞬间精神抖擞,紧握起桃木剑,摸出两道符咒捏在手中,摆好阵势准备迎敌,他不清楚这位贵客受过尸油和骨灰的静养之后,实力会变得有多么恐怖,自己心里也没打底,头先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都是装假狗装出来的,此时真的杀到面前就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随着人影越跑越近,姚岱融的眉头亦愈皱愈紧:“有客到,你们注意,若果我打不过它,就即刻回去叫阿文过来。”
“道长千万要小…咦?”阿贵眯起眼睛朝村路打量过去,叫道:“不对,搞错了,这个是梁叔的家丁。”
那人边跑边喊着什么,来到大树旁边不小心被树根绊倒,扑在众人面前喘着粗气。
姚岱融懵逼片刻,赶紧迎上前去扶着他起来,见他一副逃出生天的样子,多半是巡逻队里有人不好彩遇袭了,急忙问道:“先别行大礼,同我讲出什么事了,是有人发现尸煞了吗?”
家丁累的身水身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讲不出话,阿贵跳下树来帮他顺了顺心口,缓和了好一阵才捉住姚岱融的手腕:“道长救命…头先我们巡到公厕,刚想嘴根烟休息,厕所里无端端跳出个女人扑倒…”
“快过去看看!”
姚岱融二话不讲即刻放低家丁叫阿贵带路赶去事发地点。
来到公厕旁边,一个后生仔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面目狰狞且表情惊恐,双手依然还高举着刚才挣扎过的动作,可是人已经断气了。
姚岱融走去蹲下观察,在死者颈部,有两个好似被电钻突突过的深洞,伤口周边的鲜血已经被尸煞吸干吸剩,连神仙都救不了。
“唉…”姚岱融摇了摇头,他也无力挽回,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只有防止死者尸变,毕竟尸煞都带有剧毒。
刚准备布置,正在此时,众人身后远处突然彪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阿文!”
姚岱融惊得心头一震,差点站不住脚,回身望去,传来声音的正是村长家方向,真是老猫烧须了,没想到这具尸煞还开了灵智,识得玩阴招。
“贴在他额头上!”
姚岱融急忙从布袋里摸出一道镇尸符塞给阿贵,紧接着滚水渌脚的赶过去救人。
……
冲到村长家内房。
房间墙上的木窗破了个大洞,碎玻璃渣洒在床上地上。
只见那具身穿漆黑寿衣,披头散发,被水浸泡得浑身腐烂发胀,脸上一大块皮肉吊在半空晃动,七窍还在不停流出恶臭脓液与蛆虫的尸煞正将姚立文压制在床脚旁。
姚立文的双肩被尸煞双手深深刺了进去,与颈部的两个血洞一样往外持续不断地流着鲜红血液,脸色面青口唇白,血快要流干了,体力也将近透支,手中却依然紧握着桃木剑死命顶住尸煞的臭嘴老嗨都不给它撕咬自己。
在墙角边,梁叔经已慌得手震脚震,半跪在地上,紧紧捂住脸庞,浑身瑟瑟发抖,细心一看,他裤裆里却在不断滴水,将地面喷湿大片,宛如一股清泉。
姚岱融见状勃然大怒,他双眼之中,布满了血丝,当即大喷一句粗口,飞身上床对准尸煞臭口中两只散发着尖锐寒光的獠牙批剑横斩。
桃木剑遇邪发威,灵力无穷,触碰到尸煞的肌肤霎时间绽放出驱邪红光,将尸煞的嘴唇烫出一道彪起青烟的烙印。
“嗷…”
尸煞感受到剧痛,不得不松开双手,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姚岱融赶紧打蛇随棍上,顺势卡住它最具威胁性的两颗獠牙,一鼓作气将尸煞顶到墙上,紧接着咬破中指,以血为引在尸煞额头上画符,想要一击致命。
可尸煞顿时却好似打了鸡血一样,力量猛然提升数倍,一弹起身将姚岱融整个人震飞出去。
姚岱融一声大喝,再度扑上前来,轻巧侧身躲过利爪,闪到尸煞身后,挽起桃木剑勾住它两条臂膀,展开双腿夹紧尸煞腹部,身体出力后仰,连带着尸煞一起摔在床上,将它四肢牢牢锁住。
此时那群赶回来的后生一个跟着一个爆门而入,房间里只需有人数增加,都是例牌的当场发出一声尖叫作为送给尸煞的见面礼,有些平时吹到自己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