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哥,村尾那个寡母婆…真的变成了僵尸啊?”
“废话,不然我今日朝早山长水远跑到公路那边接两位道长过来,是为了请他们吃宵夜打通宵麻将的?”
夜晚,村长家。
阿贵同他找来的十几个后生仔将客厅全部坐满,个个都露出苦瓜干一样脸色,两眼定定的望着面前饭桌上摆放着诸多捉鬼除妖的用具,时不时与旁边人聊两句关于寡母婆生前的事情,或者吊颈自杀的原因,更紧要的居然还有某些脑塞屎在讨论今晚可能会死几多个人。
若是按照人头数来计算的话,以往年的例子,死一个做法超度的费用是五百,死两个就一千,哇,到时候两位道长发财发得不清不楚,简直是猪笼入水。
这些烂春袋的言论将气氛闹得格外阴沉。
梁叔更是独自坐在阳台的长凳上望着月光惆怅,头顶的闷烟就未曾消失过,手中的烟头也是一根接着一根不停脱落,他自己知道,事情如果解决不了或者死人,银两肯定是由他这个做村长的负责,全都是钱啊,烦得头都快要爆了。
那边姚岱融与姚立文自从回来后就进了书房紧闭房门在商量对策,期间也没人过去偷听,直至墙上的西洋钟敲了九下,才缓缓走出客厅。
“人齐了啊。”
姚岱融轻微皱眉,扫视着面前众人,作为阴阳先生,他又何尝不是满心关怀着人命安危,假如可以重新选择的话,他宁愿不接这单生意。
叹了口气道:“你们听着,这件事非同小可,不是小朋友玩煮饭仔,今晚分分钟会搞出人命,现在若果有谁想走的,就去书房先委屈一晚,明日朝早天光才回家。”
在场众人听后就面面相窥,心里都明白,能够站在这的,都清楚发生了什么大事,但他们皆是村里年轻力壮的后生仔,身上背负着保护村子安全的义务,最重要的是梁叔保证承担一切后果,事罢还逐个派利是作为定惊费,当然没有一人走出队伍举手发言。
“难能可贵啊…既然无异议,那我就开始分配任务了。”姚岱融满意的点点头,叫阿贵拎来一只瓷碗,然后倒入黑狗血与朱砂搅拌均匀,望着众人吩咐道:“所有人拿着耕田的工具来粘上这些黑狗血,工具沾了灵力,可以使你们不多不少也有些自保能力,然后组成两人一队到外面巡逻,因为尸煞爬出来会变得六亲不认,首要目标肯定是家人,其次就是平时比较熟的朋友,你们记住要相互照应,有什么情况即刻…”
“可是那个寡母婆的夫家几年前就搬到市区居住了。”
还未等姚岱融讲完,梁叔走进客厅摇了摇头表示无奈:“况且她平时都锁住自己闭门不出的,并无朋友。”
“哦,那就扑街了。”姚立文抱起双手呵呵一笑:“既然无亲人无朋友,那么就肯定先拿你这个做村长的开斋咯,说不定此刻就在门外等着迎接圣驾哦。”
讲罢,还抛了个眼神过去给他自己深深体会。
梁叔眨眨眼睛忧郁半刻,又开始鬼叫起来,吵着要进房收拾行李带上一家大小连夜跑路。
“喂你怕什么。”姚立文一手揪住他后衣领扯回来,骂道:“别吵冤巴闭,生人不生胆,之前还讲这群后生不是男人,何解现在就怕得好似鹌鹑一样,想临阵缩沙打退堂鼓啊,这么没义气。”
“好了你不要吓他了。”姚岱融赶紧过来分开两人,安抚梁叔:“我们已经商量过了,因为尸煞现在可能就藏在村里某个角落头,我们又来得匆忙忘记带上罗盘,想找的话非常困难,所以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用鲜血引它出来再收它皮。”
“阿贵。”姚岱融转身问道:“我之前叫你杀两只生猪放血,搞定了吗?”
“嗯,杀了,生猪血在这。”阿贵从身后的茶几捧来一盆还未凝固的鲜猪血放在饭桌上。
姚岱融点点头:“这样,阿贵你找两个人带上麻绳与干柴跟我一起去村头引尸,再留两个陪阿文在这里保护村长,其他人按照我之前分配的任务去巡逻,懂没?”
事关重大,所有人接到指令收拾罢东西匆匆出发。
不到十分钟,姚岱融与阿贵等人来到村头,挑选了一颗比较壮实的树,叫人将麻绳套在树干上,挂起铁盆,点燃干柴烘烤盘底,用以加速血气的蔓延,自己解开布袋摸出朱砂与白糯米铺洒在大树周围。
这么大一盆猪血要烧开总得有段时间,姚岱融也觉得后悔杀两只生猪了,杀一只放的血就足够了,不过血越多,血气越浓重,就是耗时间,显得有些鸡肋了。
布置罢后,姚岱融伸手沾了一大把猪血抹在自己衣服上,然后拎着桃木剑盘腿而坐。
“道长,你怎么不躲起来。”阿贵不解,认为非常危险,担心的问道。
“尸煞虽然蠢,但不完全好似你们村长一样是无药医的脑塞屎,未曾见到人是不会接近这盆血的。”姚岱融环顾四周,对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翘了翘下巴:“你们去那边爬树上躲好,尸煞够胆过来我就收它皮。”
讲罢,姚岱融开始闭目养神,静候贵客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