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昨天我一天都不在,自然没机会见到他。转头看去,那小卫士脸色越来越红,已大显不支,一面苦苦挣扎,一面瞪着眼看他哥哥。
王越见新出来的这人不像身怀绝艺的高手,心中奇怪,存心相试,手上又慢慢开始加力。
廖立看出我有阻止王越的意图,忙道:“主公不必管他,我这小弟素来自恃其力,今日让他得些教训,也对他以后大有益处。”
他既然这么说,我就不说话了。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那小卫士终于身子一软,跌了下去。
王越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手掌,似乎要细数一下上面的掌纹,淡淡道:“以你的功夫,本来不该如此之笨,非要这么硬顶我的掌力,你为什么不闪开?那样你最少能在我手下走二十回合。”
那小卫士呼呼直喘,说不出话。廖立道:“我这小兄弟,从小就是这么个勥头,谁都不服。阿缜,这回你该没话说了吧?”
阿缜喘了一会儿,从地上爬起来,倒身而拜:“今日得见前辈神功,小人服了。”
王越道:“好了,你先闪过一旁。”回头向我恭身道:“主公请进。”
阿缜忽然呼一下从地上站立起来,两臂大张,道:“前辈武功,小人虽然服了,但这营帐,没有军师之命,小人也不能让你进去。”
王越的双眼,骤然眯细了许多:“很好。”手臂一伸,一掌便击在他胸上。
我见了他神情言语,知道他动了真怒,忙出手拦阻:“王兄且慢。”
王越念头一动,手势便,一掌击倒了阿缜,才回掌轻轻一格我的手背,跳退一步,卸了我的力道,手臂已变为了请我入内之型,笑道:“主公,请进。”
我微微一愣,他手法好快。
我一向对自己的武功极为自负,以前曾在许都与王越多次切磋,虽然不敢说一定在他之上,但自以为也决不会在他之下。但此次出手,想不到竟然比他慢了这么多。
回头向廖立看去,见他笑吟吟的不动声色,不禁奇怪:“廖先生,你一点也不担心令弟受伤么?”
廖立道:“回主公,臣其实很担心。但臣虽不懂武技,亦知这位王大人的武功高出愚弟甚多,欲要制服阿缜,其实不必伤他。而且阿缜此前与王大人较量内劲,已然脱力,臣这么文弱之人,恐怕也能一推就把他给推倒了,又何必浪费王大人的内劲神功?”
王越看他一眼,呵呵大笑,摇着头对我道:“今日王越算服了主公!这短短日子,你竟已收揽了这许多英雄豪杰。”
我呵呵一笑,心下也是暗暗诧异这廖立的眼光。
我是觉王越出手度之后才敢断定他没有伤到阿缜的,因为那证明他武功早已进入随心所欲的境界,根本不必使用蛮力击倒对手。而且对方毕竟是我和徐庶的部下,王越虽然大胆妄为,对朋友却很够意思。
想不到这廖立的心思,动得比我还快许多,在王越出手时就已经料到。
我也摇摇头,说服的应该是我,今天又遇到两个强过我的:一个出手比我快,一个脑筋比我快。
廖立拱手道:“军师便在帐内,主公,王大人,请进。”见阿缜又要爬将起来,忙呵斥道:“是军师令我来请主公入帐,你且退下。”
阿缜道:“不,军师昨日吩咐,除非他本人说话,否则不许任何人入内。”
王越气乐了:“傻东西,难道你家主公会害徐军师不成?”
阿缜看看我,眼睛里露出狐疑之色。
我心头一凛:“难道元直真有疑我之心,所以才会这么吩咐他?”拦住王越和廖立,道:“我们且在这里,等元直醒来,再叙不迟。”
王越恼怒,心想:“你跟你主公怄气,已属不该。我这么远道而来,你居然见都不肯见我一面,这架子端得实在有点不像话吧?”忽然提气喝道:“元直,故友王越,前来拜访!”
他内力充沛,气运丹田,声音直透大帐之内,就算尚在梦中,也能让他顿时醒转过来。
阿缜面现怒色,戟指喝道:“住口,不许如此惊扰军师。”
王越嘿嘿冷笑,讥讽地看一眼他几乎抬不起来的胳膊:“我就如此惊扰了,你又能如何?有本事,你赶了我走,杀了我死,我自然不会再来咶噪。”
阿缜憋得脸色通红,却没法再说出一个字来。
廖立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这兄弟如此之倔,脸上现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忙上去推开兄弟,低声斥责。
我见王越的怒火越来越大,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想他好心陪我来看旧友,你徐庶倒好,装醉不说,到现在还不出来搭个梯子让大家下台,这也太不成话了。
正在这时,帐中有人道:“原来是王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正是徐庶的声音。
还算你识得大体。
王越推开阿缜,直接闯将进去。
我跟着进去。
阿缜也想跟进去,却被廖立一把抓住:“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