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话,你进去做甚?走,跟我一旁守护去。”
哥俩远远站着去了。
徐庶的大帐里真是一片狼藉,酒气充斥鼻端,到处都是,案几上酒瓮、酒碗和书函等物混杂一处,残酒浸透了书帛白绢。徐庶只穿着小衣,躺在小床之上,左手握着一物,正睁大眼睛看着帐顶,下颚的胡须上还沾着几滴水珠。
王越直皱眉,堂堂一军的军师,居然变成这么一个邋遢的酒鬼。
“元直,你搅什么,神神鬼鬼的?”
徐庶瞪着眼看他,道:“王兄,你怎么会突然赶到的?”
王越道:“我在许都起事,谋泄被擒,幸得阿飞兄出手相救,所以才来到这里。”
徐庶呵呵而笑,道:“王兄,徐庶虽醉,脑子还没坏,你勿如此欺我。”
王越回头看我,意思怎么办,要不要把你那飞车的事告诉他?
其实我没见到徐庶之前,对他目前的心理情况,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见到徐庶,更是清楚,徐庶是真被我这两日的行为伤透了心,所以才会如此以酒浇愁,佯醉不起。
不过,我已看清了他左手的物件。
那是我走前丢弃的那方铜镇纸。
他能到现在都还握着这东西,说明他至少内心之中还在犹豫,还没有完全放弃我。
我点点头,道:“我回来迟了!今日,我会将前日、昨日之事,都说与元直知道。”
徐庶冷冷看着我,道:“好,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王兄,请你先出去一会儿。”
我向王越使个眼色。
王越道:“嗯,我去找阿缜。”起身而去。
我来到徐庶的床头,慢慢在他床边坐下,道:“元直,有些事情,本来是我门中秘密。但到了现在,我不得不说了。我师妹白风前日到来,随身携带有我恩师研究而制的一架‘飞车’,可日飞万里,夜行九千。我昨日一天一夜,是这么一回事。”
当下我就把如何找到飞车,然后飞至许都,夜探皇宫,现池早等人政变之事,说了个十之。
徐庶开始还默不做声听着,慢慢不自觉就坐了起来,半倚在床头,等听到池早在宫中所作所为,尤其听到他挟持献帝而去之时,不觉脸色巨变,叫道:“主公为何相让?陛下一人,可抵十万精兵啊!”
我把我当时所想也都告诉了他,在伊川,我没能照顾好池早,差点令他丧命,如今,我怎么能忍心与他死争?
徐庶连连叹息,他也是那场血战的见证人,所以能够理解我的心情。
我又说到杨彪之死,伏后之伤,徐庶双目一亮:“有娘娘在此,也算聊胜于无了。”
我心想:“你是不知道这伏娘娘的个性,以为她很好摆弄吧?”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跟他纠缠这种杂事,续说如何再度返回许都,夜闯尚书台之事:“那后来我就易装改容,冒充尚书台官员,带着新收的田烈、高杉二人,偷进尚书台。里面防备严密,几度惊险过关,然而在尚书台临时的大牢之前,却意外见到一个人,一口道破我身份。你道这人是谁?”
徐庶猜了几个,都没猜着。又想了半天,忽然道:“莫非是陈矫?”
我点点头,道:“就是他。”
徐庶伸手摸摸下巴,顺手捋去上面的酒水,似乎感到十分奇怪。
我道:“当时我也很奇怪,就问他如何知道是我?他说出一番话,令我大惊失色。他说从我一开始进入许都,他就奉命监视于我,对我的行踪和各种活动了如指掌,我能拒绝加入张泉、陈讳等人的反曹集团,他非常高兴,所以一些小的错误就没有追究,希望我以后慢慢改掉桀骜不驯的脾性,能一意为中兴大汉尽力。然而后来他觉我图谋更大,所交更杂,终于不能忍受,犹豫了许久,才最后下定铲除我的决心。他定下计谋,利用荀彧之命,以消灭鲁山黄巾为名,想令我在此役中英勇战死,从而保全我一生的名誉。”
“扑”一声响,一物坠地。
原来是徐庶震惊之下,手中镇纸不觉失手而落。
我道:“当时我也惊得呆住,问他,难道你为除去我一人,竟要五千精锐陪我殉葬?”
徐庶急道:“陈矫他怎么说?”
我道:“他回答说,当时他受命监督许都官员,早已察觉到张泉等人之谋,尚无大忧。但飞帅之变更是难测,他实是食不甘味,深感乃心腹之患,若等飞帅与张泉、陈讳诸人合流,危害将更加炽烈。于是他不得不暗设此计,先行除去飞帅。虽然牺牲了五千禁军,亦是在所不惜。”
徐庶低头沉吟道:“想不到,此人竟然如此狡诈毒辣,我们都实在低估了他!看来给张燕、真髓通风报信的内奸,就是他了。”
我道:“是啊!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这么做的原因居然是为了曹操的政权。我当时听他这么说,脑子里一片杂乱,有好一会儿竟然不知道如何问话。”
徐庶道:“此人立场,真是暧昧难辨。唉,当日王越兄就欲诛戮铲除此人,我与主公都不太同意,看来还是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