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他却不见人影?
田丰坐在一边,哼了一声,却不回答。
杜似兰和杜袭互相对看一眼,又都把脸别过一旁。
我把目光转到杜似兰身后的那俊俏的红衣女将:“小芳,你去请军师,怎么现在都没请到?”
小芳道:“啊,主公,这……”看一眼杜似兰,欲言又止。
我又去看杜似兰。
“元直病了么?”
杜似兰道:“主公,军师他没病。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有点急,“小兰,军师到底怎么了?”
杜似兰求援地看向田丰。
田丰一顿手中拐杖,道:“还问什么?元直昨夜大醉,目下正在昏睡之中。”
徐庶喝醉了?
我脑中现出徐庶那精明强干的脸庞,不能置信地摇一摇头。
徐庶也会喝醉酒?
徐庶为人豪爽,年轻时曾为游侠,遇到意气相投之辈免不了偶尔也喝上两口,相共一乐。但我自在许都与他结识之后,从未见他醉过一次。尤其来到长沙,担任我军军师这近一年来,他更是以身作则,滴酒不沾。
我看向杜似兰和杜袭。
二杜都长长叹了口气,表示田丰说得不错。
我站起身来,对诸人道:“你们且陪王兄宽坐,我去看看元直。”
杜似兰道:“我陪主公前去吧?”
我摇一摇头:“小兰,你也不要去。”
我语气很坚定,杜似兰一听便知,道:“是。”
王越横眼看看田丰和杜似兰,皱一皱眉,道:“我也很久没见着元直了,让我陪主公同去,阿袖妹子,你在此和大家聊聊。”
田丰等一齐抬头看他,大为诧异。桓袖也瞪大眼睛瞅他。
我感激地看他一眼,道:“也好。”
出了大帐,我低声道:“多谢王兄。”
王越低声道:“你不用谢我。我已想清楚了,陛下已去,娘娘却在。我在此保护娘娘,也是一样。如此自当尊你为主,以正名份。”
我点点头,虽然我救下王越,但其实并没指望他感激之下效忠于我。这人名扬天下,乃是天下游侠的宗师祖宗,眼光高得很,入为帝王师,出则蓬莱人!拿我当朋友已经很给面子了。
今天他能这么低头称我一声主公,那不过是非常时刻下的选择。
王越扫了四下一眼,又道:“我看你部下这些人,似乎都有不臣之意,飞兄且要仔细应对。”
我苦笑一声,这家伙眼光也太敏锐了些,我是熟悉各人脾气,才略略知道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这群人,现在都不像以往那么尊敬我了。
就因为我私自出去过一天一夜?
暗暗有点恼火,我自己就不能有一点点私人空间了?
到了徐庶帐外,一名卫士拦住去路,说军师吩咐,任何人不许入内。
我勃然大怒,盯着这大胆的家伙。
王越跨上几步,把我拦在身后,指着我问他:“兄弟,你知道他是谁么?”
那卫士看上去十岁,个子不高,所以脸往上翘,斜眼看着我们,神色十分傲慢,道:“不管他是谁,没有军师手令,都不能进去。”
王越心想你很狂妄啊!伸手按住他肩,轻轻一推:“闪开去。”
那卫士双目骤然圆睁,显是急运气与他相抗。
王越一推没推动,心中倒是惊讶:“飞兄军中,果然藏龙卧虎,这么个小小卫士,也能经得我一推。”
他这一推看似轻巧无力,却是他近年精研武学有所突破后的成就,除了他本身将近三成的功力,还有一个缠丝变劲的技巧,就算武功不弱的徐庶,当日在许都,也不敢硬接他这一推。这卫士小小年纪,想不到竟有一抗之力。
王越欲试对方深浅,当即力加一分。
那卫士脸色顿时涨红。王越暗想:“还以为你真有多牛,看来也不过如此。”
忽听那卫士叫道:“大哥,快来帮我!”
王越吃了一惊,对他评价顿时又回升一级:“这样子居然还能叫出声来?”慢慢又收回一分劲去,微笑道:“好啊,叫你阿哥出来,兄弟俩一块儿上。”
我站在后面,冷眼看着。这个卫士我并不认识,但内力之强,颇为少见。我营中卫士之中,除了过千山和阿昌,恐怕没人能赢得了他,刘二只怕也不是他对手。
元直什么时候又招了新的高手来,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
这时,大帐之中,走出一人,一身书生打扮,大概也只有二十岁左右,上唇留着两撇细须,面貌和外面那卫士十分相似。他一走出来,径直走到我身前,跪倒施礼:“臣廖立,叩见主公。”磕了两个头。
我出乎意料,忙扶起他来,道:“军营之中,不必行此大礼。我似乎没见过廖兄?”
廖立道:“回主公,臣兄弟昨日方至,暂在军师属下行走,尚未得机禀报主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