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的菜肴。”
“我真没留意到这些。菜肴不伤嘴?那又怎么样?”
垂下眼帘吸一口烟,长长地吐出来,我比划着手势回答他的“怎么样”:
“有一些毒液,比如眼睛王蛇毒,非洲蝰蛇毒,都是蛋白酶、多肽类的物质。如果嘴里没有伤口,也没有胃溃疡的话,是可以喝下去并被消化系统分解掉的。从喝下后即死的状况来看,很可能是蝰蛇毒一类毒性异常猛烈的。另外考虑酒精会消除掉蛇毒的活性和毒性,选择香槟是因为它酒精度较低,对蛇毒影响不大。”
看着烟气溶解在潮湿的空气之中,他尖尖的下巴因咀嚼口香糖而上下移动:“然后他做了什么?”
“制造毒液唯一的可进入通道,然后下一步行动才是在半夜把蛇毒注入香槟。”
“哦?你说得有点抽象了,我不太明白‘唯一的通道’是指什么。”
“就是通过接吻直接给受害者的舌头或者嘴唇制造伤口,只需要一丁点小伤口就足够让他在喝酒时中毒身亡了。即使那是前一晚制造的伤口也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当司徒说‘哈密瓜’的时候,我联想到令狐铃也说过同样的词语,即是在她和慕容树有过一吻之后!”
我好像听见有人硬生生把口香糖吞落的声音。
“也就是说,司徒是个喜欢貌美男子的变态。而慕容树的母亲当年的青梅竹马,不是别人,正是司徒!慕容树为了报复司徒,不惜不择手段地杀人。”我承认自己有些主观臆断,不过这是我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了。
“不·会·吧……那令狐铃所说的奇怪杯子又怎么解释?”
“那只是她的错觉,不要被她的错觉误导了。我相信我的推理才是唯一真相——凶手就是慕容树。”
我还是坚持己见。
他咋舌了很久。我因为受不了长时间的沉默,索性扬起脸望天。天的肌肤是由新绿明黄致密紧凑的榕树叶所填充而成的,一些鸟儿在“碧天”的身体里相互追逐。
“我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杀人方式。”他说。
“但这是推理。”
“只是你的胡乱猜测。”
“如此有根有据的胡乱猜测就是我的构思。”
“我不喜欢这样的构思。”
“你是警察,我才是作家。”
“我是你第一个读者,有权利提出自己的看法。”
“……”
鸟儿忽地飞来,又陡然飞去。充满违和感、打乒乓球式的对话,最后以我举双手投降收场。这也难怪,他一直都不知道我除了推理作品以外,还写了大量的耽美小说。以后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妙吧。
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掏出手机接听。
“你好……啊……好的好的……有劳了……我现在在现场……”
他一只手听电话,一只手独自完成解锁、开车门、从手提包里拖出笔记本电脑、打开、链接无线网络等所有的动作。我顺便把烟摁熄在车门内侧的烟灰缸里,把手上资料卷成筒状,不再作声。
“新恢复的数据可以发给我们了。”坐在助手席上的他放下手机便迫不及待地上网打开邮件。
“我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了。”我说。
窗外的雨势减弱了,只是雷声依然时有时无。
狸猫正压在慕容树身上,一手揪着树的衣领,定定地看着我。慕容树的眼角嘴角都有了不同程度的伤害,看得我心里一阵一阵地痛。
这个真相,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更不用说他们了。所以,在指出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诡计前,必须先给真正的凶手下个套。
“各位请回想一下,昨天与今天两次同样的情况,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没有?还是大家根本没有留意?夫人,能否请你把司徒喝过的杯子放回原处,我们重新将过程演示一下。”
她照办了,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着酒杯放回玻璃桌上。
“要去叫华歆出来吗?”她细声细气地问。
“不必了。大家都记住夫人放回去的是这个杯子了吧。”我立刻掏出自己的手帕接过那个杯子,高高举起好让他们都能看见。然而这并不是那只曾经给我不协调感的杯子。绝对不是。
如果我的推理是正确的话……
“这将成为证明夫人是凶手的决定性证据!”我抓住一道雷电闪过的时机,郑重大声地宣布夫人就是毒杀司徒的真凶,他们露出我意料之中的震惊表情。
滞后数秒的雷声沉闷地响起,夫人紧皱的眉头下孕起一股怨恨,恼道:“小铃,为什么你这么针对我呢?我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对不起,夫人,若我不这么做,就会害慕容树平白无辜地背负一条人命。”我态度诚恳地向夫人道歉,然后继续发言。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狸猫制止。他显然来了兴致听我说下去。
“昨天,同样是这样的随机选取酒杯。当司徒第一个举起酒杯时,紧随其后第二个举杯的,正是夫人。由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