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就要出发,所以可颜现在在厨房为大家把中午的午餐饭盒准备妥当。而我则按照司徒的旨意,为大家准备香槟和酒杯。司徒考虑到今天是个非同寻常的日子——出征的第一天,所以自然又少不了和昨天那样来一次干杯以鼓舞士气。
在厨房把放有杯子的托盘和香槟都准备好时,我上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后,可颜不在厨房了。我突然发现托盘里的八个杯子竟然都已经倒好了酒,站在旁边的狸猫手里还抱着一空瓶子。他见我来了,把空瓶子放在厨台,用肥嘟嘟的手擦了擦嘴巴便回大厅去了。
这个懒虫居然会帮大家倒酒?他改死性了?仔细观察过酒杯后,我脑中哗然播放起这样的电影画面:
晃荡着尾巴的狸猫鬼鬼祟祟偷工减料地斟完八杯酒,然后一口饮尽瓶中多出来的酒液,擦着嘴角露出一副久旱逢露的山猫嘴脸,心满意足地笑了。
哼,这个畜生。我从鼻子里嗤了一声,端起托盘小心不让酒洒出来,走出大厅。
他们这会儿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集合在沙发周围或坐或站。
“今天,是出师的第一天!”站立的司徒紧握着拳头,对着所有人激情豪迈地喊道。“我们此行……”
司徒大段大段的誓师陈辞,内容我已经不记得了,大概就是请大家如何如何努力不惧艰险之类的吧。当所有人静静地听司徒演说时,我把盛了酒的杯子一个接一个地从托盘转移到玻璃矮桌上。
“——!”
突然,那种感觉再次袭来。
由于我的动作过于麻利,以致我一时难以判断到底是哪只杯子给了我这种不协调的感觉。是……
大概是那只吧。直觉带领我的视觉焦点集中在那只杯子上,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始萦绕在我心头。
这时有个人戳了一下我的后背,问我:“你昨晚睡得好么?”
我猛一回头,是慕容树。我的目光撞在了他淡红色的嘴唇上,回想起他昨晚那一吻,脸唰一下红了。“啊……我……”
他一定是怕以后两个人见面互相尴尬,所以才主动向我搭话。该死的是我情场经验太少,遇到这种情形,竟然口齿不灵,不知道怎么拿话应对了。
“我预祝这次首发取得良好成果,来,我们干杯!”更该死的司徒偏偏在这个时候抓起杯子——
似乎正是那只给我不好的预感的杯子。哼,不管了,喝吧!喝死你才好!
和其他人一样,慕容树也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桌上还剩两杯。
“怎么了?”慕容树看着我,司徒则看着夫人,两个人都这样问。我才注意到夫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和我一样都忘了伸手去取。
回过神的夫人抱歉地对大家笑笑,我也显得面色不安,慌张地接起酒杯与众人碰杯。
“干杯!”
我仿佛可以从这些人的眼里预见到陵墓里华丽灿烂的财宝。
除了磨磨蹭蹭的老慢,所有杯子里的酒都被一下饮尽了,不少人喝完还把杯子口朝下示意喝得一滴不剩。比如司徒。
唔咳!
窗外一道电光闪过,轰隆的雷声袭向屋内所有人的耳膜。刚才是司徒突然用手掐住喉咙,发出令人心惊的闷吭。
咳!咳!他似乎想要咳嗽,却只发出两个干涩的拟声词。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化纤地毯上,司徒无力地瘫倒下去。众人不知所措地,就如同雕塑一般看着这一幕上演。
“呀啊!”老慢竟然第一个活过来,冲上去扶住司徒就要撞上地板的脑袋。他那杯酒倒在了矮桌上,酒液撒了一桌。
可是。司徒已经……
老慢检查了他的呼吸、脉搏、瞳孔,所有的迹象都毫无疑问地说明——他死了。
空气变得骚动和焦灼起来。
华歆和可颜都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狸猫则跑去洗手间抠喉咙。只有慕容树表现得异常冷静。
他大声说:“大家不用慌,如果自己喝的酒有毒,早就和司徒一样了!”
离得最近的夫人用手帕捡起司徒用过的杯子查看,脸上带着因突发事件而起的悲伤。我能感觉得到,那并非源自季节因素的寒意,正袭击着我们发抖的背脊。
“我来报警。”醒悟过来的可颜慌忙掏出手机正准备拨号,却有一把闪着寒光的斧头架在她脖子上。顿时,她那双本来就大得吓人的眼睛立刻又扩大了一些。因为恐惧。
“都给我不许动!”持斧头的人,是狸猫。他的嘴角还挂着吐完没擦干净的酒液,油光闪闪的。
“林狸猫!”华歆脸上一阵抽搐,紧紧盯着被劫持的可颜,质问狸猫,“为什么这么做?”
“放心,我只是想要没收各位的手机而已。”贼溜溜的小眼睛扫视着周围,我被这目光盯得打起冷战来。
“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报警的话,只会前功尽弃。”狸猫不由分说命令大家把手机丢在桌子上。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院长?”华歆狠狠地质问狸猫,两只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