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嘛。”她死命央求着。
“不会啊,这条路平平坦坦,一直伸向天边,多壮丽啊。让人不由自主就联想到了你的平胸。”
“什么……”她立刻涨红了脸,让军用摩托看起来像亮了红灯的警用摩托。
“喂,你干吗?”
“我这就来跟你对比对比!看看究竟哪个更平!”她已经在动手解胸前的扣子了!
“懒得理你。赶路。”他拉下风镜一拧油门,惯性把她甩在椅背上,摩托车向前疾驶。
东方微明,星空渐逝,这辆轻型军用摩托车奔驰在平原中央的公路上,搭乘位的后部装着备用轮胎和两个塞得饱满的卡其布大旅行袋。车灯照射出的道路笔直而平坦,车手即使闭上眼睛也能高速前进。四周是单调暗昧一望无际的平原荒野,巨石相互间隔千米,似与天星呼应般分布在广袤大地上,天长日久的风化以及雨水侵蚀,使它们不知不觉与大地融为一体,大气恢弘却也了无生气。
“……阿妍娜。”他说。这是她的名字。
“怎么回事啊?怎么越来越慢了?”
“不要以这种暧昧的姿势说这种暧昧的话!我要说的是,油箱没油了。”安迪没好气地命令她下去,好让他可以关掉引擎。
“这怎么可能?我昨晚才加满油。”她松开架在他脖子上的手,从油箱上跨回自己的搭乘位。
军用摩托车停下来后,他们下车检查,发现油箱一处隐蔽的地方裂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大部分的油就从那道口子漏了出去。
“倒霉!”她摘下风镜蹲在地上,从挎袋里翻出地图和小手电筒来看,还碎碎念叨,“千不要大雾弥漫哪。上帝保佑。”
“依现在的情况看应该不会,不过连续数日的大雾一直持续到昨天才停止,确实很厉害。”他取了水壶喝水,顺便向公路尽头极目远眺,试图发现一些过路的车辆。显然,这是片地广人稀的地域,长时间难以见到车辆和任何人活动的痕迹。
“我们应该在这个位置,再往前一段距离,有个小加油站。不远,不需要动用我们的备用汽油了,顺便有个地方休息。”她说着收好地图和电筒,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她对距离的把握能力很强,只是计算车程便足以准确判断自己现在在地图上的位置。
他看着她的眼睛,只说了一句。
“我们一起推。”
“呜哇——不要——”她哭闹,配合拳头捶打动作,“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我恨你。”
结果——
她睡在搭乘位,只一个美梦的功夫,他便把车子推到了目的地。他把她拍醒后便朝前两步和某个人说话。
“您好,老人家。”
“你好,年轻人。”
“我和我妻子路上遇到了点麻烦……”
“安迪?”她搓搓眼睛叫他的名字,从座位上直起身来。
借着阴阴的天光她看到前方一处“STOP”字样的路牌下站着一位老人,年愈古稀的他一身大灰袍子,身材干瘦却精神奕奕,和安迪说话时眼睛闪烁着温蔼的光芒。对过路客的安迪几无防备,很轻松地与之谈笑风生。
老人的身后是一个简陋的小木屋,木屋漆成了天蓝色,已有些黯淡。屋子旁边有石砌的水井,屋后平原的尽头可以看见山峦。
安迪和老人说完并道了谢之后,便把车子推向小木屋前的空地,摩托车在土地上留下清晰的车轮印。老人和阿妍娜相互点头致意,接着他继续站在那个路牌下,似是在等待什么神圣来临,表情如信徒般虔诚。
“这个人叫保时,和我同姓福克斯。他说这里很久以前是小型加油站,后来迁走了,只留下这栋木屋。他说可以让我们在这里进行休整,甚至在这里住一天都没问题。很好的一个人。”安迪对她说。
“他在等人吗?”
“不,等车,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远远地我就看见他站在那里了,看上去就像知道我们要来,一直在那里等我们一样。他说我们很幸运,就是今天或者明天,希望我们能送他上车。”
“可是他两手空空,木屋大门敞开,修了一半的安乐椅和工具随意放置在门廊上,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搭车远行的人哪。”
“啊,他要去的地方很远,但不需要带任何行李物品。他唯一的亲人——妻子——已经在那个地方等着他了。”他的语气竟沾染了些许感伤,“而他等的是——天堂的早班车。”
天完全亮了,安迪和阿妍娜坐在门廊边上用过了简单的早餐——巧克力、压缩饼干、蜂蜜水。
两人正欢心地谈论着日光下的风景时,老人保时一步三回头地朝木屋这边走回来。
“早上好。” 他保持着微笑,脸上并没有因等不到车而产生的失望与灰心。或许他等的次数够多了,已经不在乎多等几次。
安迪他们友好地回应,并请对方食用巧克力。
老人摆摆手道:“谢谢,我不吃早餐很多年了,不想乱了这个习惯。”然后他微笑着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