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一番吵闹后,二人一路各揣心事,沉默无言,霍木兰没再发作心中不快,沈未已亦没有任何解释。
郁郁寡欢中,二人深入山野,来到一处石壁前,四周花木围绕,蜂飞蝶舞,别有一番雅致。然又一探近,则见壁下怪石嶙峋,其中赫然有一山洞,入口颇窄,却黑不见底,隐似极深。
沈未已当首探近,深入洞内,惊见一地斑驳血迹,骇然之下大步往云臻藏身之处奔去一看,竟见乱石堆后赫然有一具碎尸,四肢截断,头颅斜歪,不是云臻是谁。
沈未已大吃一惊,不等霍木兰看来,立时捂住她双眼道:“云臻死状极惨,你别看。”
惊骇之中,脑中霎时数个念头窜过,不知云臻为何突然暴毙,其中缘故是否和穆南山有关?如此思绪纷飞,又想到自己询问秘籍之事落空,一时不由心烦意乱,却在这时,听得霍木兰急切相询,连声道:“云臻怎么的死的?何人杀的?”
沈未已双眉紧皱,拥她往外走,正欲便走便答,然刚及洞口,忽觉一阵阴风迫来,拂袖抵挡中,一条彩影自花丛中飘掠而至,曼声笑道:“好儿子,可算把你盼来了!”
霍木兰一听这笑声,登时惊道:“沈梦!”
余音未稳,忽觉面门一寒,竟是一条白绫激射而来,眨眼间迫近眉端。沈未已斜肩挡过,指尖往那白绫端一夹,内劲暗吐,白绫那端立时飞来一人,罗缎彩衫,美艳如花,正是沈梦。
沈梦转身疾掠,双掌翻飞,朱唇冷斥道:“臭丫头离我儿子远点!”震开沈未已指尖劲风,二指相并取霍木兰肩胛,欲将她打飞沈未已怀抱。然眼开得手,却给沈未已一道掌风冲在胸前,直贯心口,霎时连步后躲,捂胸叱道:“儿子,你敢对我下手?!”
沈未已揽着霍木兰,声色平淡:“我不是你儿子。”双足一点,意欲飞身离开。
沈梦大怒道:“岂有此理,我是你娘你竟敢不认!”身形一纵,自后扑来,袖中白绫唰唰疾荡,缠住霍木兰腰肢。
霍木兰兀自一惊,拔刀去砍,却已给沈梦吐劲拽下,瞬时脱离沈未已怀抱。
沈未已怀中一空,这才惊觉,回头望去,霍木兰已给条条白绫缠缚,此刻正被沈梦挟在身边,当下恼道:“放开她!”
沈梦狡黠一笑,然美目中还是微露哀色:“你唤我一声娘,答应以后日日伴在我左右,我便放开这小妖精!”
沈未已想也不想便道:“你做梦!”
沈梦一震,立时变色:“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何时!”忽地飘掠上天,挟着霍木兰窜入树丛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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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木兰全身被缚,加之双肩穴道被封,这厢竟是动弹不得,硬生生给沈梦掳到环山另一处僻静山谷,塞入一石洞之中。
这洞较之先前那个干净宽敞,且又向阳,故而视野开阔,一望便可见谷内花树绿草,不远处还有清溪蜿蜒,然霍木兰却无心观景,靠着洞壁怒瞪沈梦道:“你把我抓来干什么?”
沈梦盘腿而坐,双掌平放于双膝上,正凝神吐纳,似在调息适才被沈未已打在胸口的内伤。
霍木兰朝她细看,忽见她衣衫上隐有被溅来的血迹,想起云臻之死,当下道:“云臻是不是你杀的?”
沈梦蛾眉一蹙,半晌方道:“你这丫头既要做我儿媳,还敢用这般口气跟我说话?”
霍木兰脸蛋一红,顾自颦眉不语,沈梦睁开眼来冷冷一笑,扬眉道:“你喜欢我儿子哪儿?人长得俊,还是武功好?”
霍木兰听这口气甚是得意,不禁又是一愣,暗暗道:“未已从未认过你这个杀他父亲的娘,你倒是还有脸以他为傲!”当下鄙夷不已,皱眉不答。
沈梦果真愠怒,放沉声音道:“怎么不说,难道还有别的?”蓦自惊觉,笑吟吟道:“他还有什么优点值得你喜欢,快说!”
霍木兰双睫微垂,虽说之前和沈未已有所不快,但还是坦然道:“他哪里都是优点,哪里我都喜欢。”
沈梦一愣,继而变色道:“好你个小妖精,嘴巴倒甜!难怪把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抢步上前,忽在霍木兰玉面左右扇上两耳光。
霍木兰惊怒之下,双颊辣疼,却又无力抵抗,只好叫道:“你打我干什么?!”
沈梦曼声道:“你是我儿媳妇,我自然可以教训你。”
霍木兰长这么大也就之前被霍青玄扇过一回耳光,这下遭这屈辱,自然火冒三丈道:“我还没和他成亲,不是你儿媳妇!”
沈梦置若未闻,顾自一笑道:“早晚的事!”玉手一探,撬开霍木兰齿贝,将一药丸送入其中,催动内力,迫使她咽进腹里。
霍木兰心下一惊,猛咳几声,却是无效,忙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沈梦扬眉道:“怕什么,死不了便是!”言罢转身坐回原处,又开始闭目练功,至此之后,竟是近六个时辰一动不动,直到夜幕垂降,洞外一团漆黑,星月悄隐,才忽地睁开眼来,似笑非笑道:“好小子,来得倒快!”双袖一展,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