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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日东升(四)(1 / 3)

沈未已微一蹙眉,抱着霍木兰的力道不自觉微微收紧,更显二人相依相偎,姿态亲昵。唐翎看在眼中,自然分外不悦,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来,双眸淡淡一垂,道:“松开。”

沈未已恢复泰然自若之态,默不作声扶着霍木兰在床上躺下,探手往她腕上一搭,唐翎见他如若未闻,只觉其人甚为倨傲,当下脸色一变,放冷声音道:“我让你松开她!”

沈未已眉目不动,只指腹在霍木兰腕上缓缓一掠,待确认其是精神受激,故而晕厥后,方心中一松,道:“她没事,只需静养。”言罢,将霍木兰的手放进被褥里,站起身来,淡淡道:“屋外有酒,若有兴致,不妨过来小酌一杯。”

唐翎一愣,往床上安然入睡的霍木兰看了一眼,知沈未已是借口外出品酒,避免在屋内争执影响霍木兰熟睡,心头闷火便也降下些许,举步跟来。

走出内屋,但闻厅中还有饭菜飘香,萧瑟瑟坐在凳上埋头吃饭,唐翎从后看来,只得见她嘴边的一双竹筷唰唰跳动,两鬓边的碎发一抖一抖,显是一副怄气之态。

适才沈未已趁机进屋后,他便一直站在门外观察屋中动静,故而并未碰桌上饭菜分毫。萧瑟瑟怕他体力不支,遂急言相劝,谁知最后竟被唐翎冷声一斥,道其多嘴多舌,爱管闲事。

萧瑟瑟好心相劝,反被他这般指责,自然心头有气,鼓起嘴巴“呸”一声后,便一股脑儿往凳上一坐,一手拾筷一手捧碗,大有一番风卷残云之势。

唐翎心系屋中动静,故并未对萧瑟瑟此举并未萦怀,直到现在方意识到自己适才言辞过激,有伤她自尊,这厢正欲道歉,忽见萧瑟瑟扒饭的动作一顿,用竹筷插着一颗圆鼓鼓的肉丸掉过头来,瓮声瓮气道:“这个肉丸还不错,就剩一个啦。”

唐翎一愣,只见萧瑟瑟嘴边全是汤渍,一双杏眸水汪汪的,略带一点点红,好似适才哭过一般,再看竹筷上那颗圆滚滚的肉丸,便似她这张小脸蛋,汤渍粼粼,色泽红润,微微有种让人食指大动之欲。

唐翎微一蹙眉,只见萧瑟瑟从木凳上跳下来,将插着肉丸的那根竹筷举到自己面前,眨巴双眸,道:“爱吃不吃!”

她脸蛋上还沾着饭粒,比先前更为邋遢,加之现在这副气鼓鼓的模样,便更显滑稽可笑,然唐翎却一点笑不起来,只微一俯身,将肉丸咬进嘴里,淡道:“谢了。”

萧瑟瑟嘴角一抽,似想笑但又不愿笑出来,遂用力板住脸道:“哼,算你识相!”

言罢,转身便要坐回桌边去,忽听唐翎在后道:“等会儿。”

萧瑟瑟嗔道:“干什么?”回过头去,正逢一物扑到面前来,忙伸手接住,低头一看,那物竟是一块沁凉的碧色锦帕。

唐翎似不屑道:“把脸擦干净,再洗干净还我。”

萧瑟瑟一呆,抓住锦帕的手不自觉收紧,红着脸道:“噢。”倩影一晃,偷偷将锦帕往怀里一揣,屁颠屁颠地跑回饭桌前坐下,又捧起碗来欲大吃一番。

沈未已提上火炉和酒具,领着唐翎走到自己卧室来,此间屋舍比霍木兰休憩之处更为简陋,除开一张对着东窗的床榻外,便只有一方木质酒案,前后两块深色蒲团,布皮微微裂开,露出其中干燥的蒲草,显是使用多年之物。

沈未已举步走到内里,淡道:“陋室一间,还望阁下莫嫌。”

唐翎反手合上屋门,淡看沈未已一眼,并不同他官话寒暄,只迈步走来,径直道:“你方才在屋中所言,我全听到了。”

沈未已听后竟未惊慌,只微微一笑,道:“想不到堂堂唐门四少,竟喜这隔墙之举。”一面说,一面撩袍在案边坐下,整顿火炉酒具。

唐翎双眉一皱,戒备道:“你怎知我是何人?”

沈未已淡淡道:“你和她眉眼很像。”双眉微微一抬,但见唐翎蹙眉更甚,便解释道:“令姐,唐采竹。”

唐翎略一愣,他六年前便离开蜀中,故而对唐采竹时常来雪山之事并不知晓,至于她身边那位五岁大的带病女童,便更是所知甚阙,只听门中仆人无意提及,称其是唐采竹在野外捡来的孤女,因悯其身世,故而留在左右。

念及此,唐翎已对沈未已和唐采竹的交情猜出几分,想来是唐采竹为给桐儿求药,故而前往此处和他相识。

沈未已将酒壶架在炉上,神色清冷,淡声道:“还有什么想问的,一齐问吧,我定知无不言。”

唐翎听他话中之意,是欲与自己坦诚相见,一时疑信参半,不知其意欲何为。心念一动,暗道弄清此人和霍木兰关系最为关键,便屈膝而坐,看着他道:“木兰和你是什么关系?”

沈未已指尖微微一颤,一只杯盏险些坠下来,他双眉一敛,稳住杯盏,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和霍木兰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关联。两人至此所有的羁绊,也不过是源于当初在山崖下的施手一救,彼此最近的距离,只不过是那夜月下的一杯共饮……

他将手中杯盏放在案上,低下双睫,道:“萍水相逢。”

唐翎将信将疑,又道:“那你和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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