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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日东升(四)(2 / 3)

教又有何关联?”

沈未已抬起双眸,对上唐翎探究的目光,继而又缓缓垂下,道:“并无关联。”

唐翎蹙眉道:“那穆南山……”

沈未已打断他道:“朋友而已。”

唐翎见他面色淡然,并不似说谎之态,心中戒备之意消散几分,想来他身负神医之名,得沈玊倾囊传授,虽和罗刹门现任夫人沈梦有所牵连,但还不至于同其狼狈为奸,设计陷害蜀中一事。

念及此,唐翎对眼前人反感之意稍微减退,只就事论事,道:“木兰何时能走?”

“走?”沈未已双眉微微一蹙,似未料到唐翎回突出此问,略一思忖,方道,“她患有心疾,你不知么?”

唐翎一愣,道:“我自然知道。”

霍木兰自幼患有心疾之事,在蜀中名门之后中,早已人尽皆知,只因众人知她生性好强,故而心照不宣而已。

案旁炉中火星雀跃,弄来磁磁响声,沈未已探手拿开壶盖,但觉烈酒微温,正适合午间品味,便取下酒壶来,斟满两盏酒,听得唐翎在旁续道:“既然摧心丹一事只是个误会,木兰也已清醒过来,我们自然没有在此逗留之理。”微一偏头,看着窗外暴雪,道:“等雪停后,我们便走。”

沈未已神色微变,将酒壶放在案上,淡道:“木兰不能走。”

唐翎双眉一敛,暗道不计较他暗中残害木兰之事,已是忍耐极限,未料其泰然之外,竟还敢得寸进尺,立时冷下脸来,道:“木兰走或不走,似乎还轮不到你来定夺。”

沈未已眉目不动,只将斟好的一杯酒递到唐翎面前,淡声道:“我再说一遍,木兰她,患有心疾。”

唐翎闻声一凛,似乎察觉沈未已话外有意,肃然道:“你什么意思?”

沈未已双眸一抬,看着唐翎眼中不安神色,本欲将霍木兰命不久矣之事道来,然见他冷然神色后,倏然如鲠在喉,仿佛有一种涩意堵在胸口中,一面提醒他霍木兰性命将绝,一面提醒他面前这个男人和霍木兰有着交谊匪浅的关系,让他忽然遁入一滩漩涡里,张皇无力。

他心中一凛,不明自己为何会忽然衍生出这样的情绪来,握在酒壶上的力道不自觉重上几分。

因这深山大雪之故,他自幼生性冷淡,向来少有喜怒,近三十年中,也不过为白露之死肝肠寸断过一回。邂逅霍木兰,就好似意料之中的一份意外,本该是诊金与救命的一场交易,却被命运演变成一出各怀歉仄的戏码。

至少此时,他是欠她的。

唐翎看着沈未已变幻的神色,霎时突感不安,冷声道:“难道说木兰心疾有所恶化?”

那夜在树林中,摧心丹被他所毁,故而霍木兰应该并无大碍才对,然此刻见沈未已森然面色,实在让人忧心难平。

沈未已抿住双唇,道:“没有。”眉尖一蹙,稳住心头纷纷思绪,提醒道:“酒快凉了,趁热喝吧。”

唐翎双目微虚,紧紧盯着沈未已,似在探究沈未已欲言又止背后藏着何等秘密,然这一切,全被沈未已淡漠的神色掩埋,恁凭他如何细看,也分辨不出个究竟。

他心头微觉挫败,举起案上杯盏一饮而尽,起身道:“总之,我会带木兰一起走。”

沈未已微一愣,怔忪中,唐翎已把杯盏往案上一放,“劣酒一杯,不过手艺不错。”言罢红唇一挑,转身便往屋外走,忽听得屋门被人嘭一声撞开,萧瑟瑟满嘴饭粒,睁大双眼道:“木兰姐姐她……”

沈未已霍然起身,急切道:“她怎么了?”

唐翎亦是全身一震,未待萧瑟瑟再答,人影已斜斜一闪,眨眼间冲出屋外。

******

霍木兰做了个梦,梦中,她置身在一片浓雾里,全然分辨不出身在何处,举目所及,只有大雾茫茫。她心中一揪,拨开雾团往前走,忽听耳边有铮铮兵刃声传来,其中参杂两个少女呵斥声,似正斗得水火不容。

她闻此一震,忽听其中一少女道:“就凭你这本事,也配来和我争夺云旭么?不自量力!”言罢便是簌簌风声,好似那人飞身掠起,振起兵刃往另一名少女扑去。

霍木兰心头一凛,站在原地,低声道:“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这时又是一声少女娇咤传来,好似被先前那人攻入险境,摔倒在地,霍木兰莫名一惊,拔腿便朝那声音跑去,然这四处浓雾团团,遮掩双目,本便不好辨认路途,而那斗声又忽近忽远,忽左忽右,使得霍木兰更发生急,只好提气一跃,运气轻功来。

飞奔少时,那两名少女声音已近在咫尺,霍木兰心中一喜,双掌往外一荡,推开层层迷雾,便要冲进去一探究竟,却忽见身周浓雾变为一片茂密树林。她心头一凛,只见参天古树上缀满一条有一条彩绸,一女人邪魅笑声响彻四壁,让人毛发竖起。

她心头大震,对那女人笑声喊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兀自大笑,对霍木兰所问置之不理,霍木兰下意识握住腰间刀鞘,便要再将这人喊出来,忽见葱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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