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猛地抬头看向玄衣男子,不期然撞见男子询问的目光,那张没有一点瑕疵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云清的胸口突然砰砰直跳,不知如何回答。她,一个穿越的无身份者?她,云水阁的云董?她,一个不认识这个男子,却甘心为她回来的女子?她,一个面对他,竟然心跳加速的女子?
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她的回答,而刚才的一连串所思让她觉得自己很可笑。云清想到这,缓缓起身离开那个迷惑她心跳的男子。
看着本来慌乱害羞,接而困惑迷茫,最后自嘲离开的女子,君惑心中涌出一些不一样的情绪,仿佛不愿意看见那抹自嘲,不愿意她起身离开。
墨白色锦衣的男子,实为女子,漫音怎会不知。既然她一早就有心掩饰自己的身份,此时又为何一定要听她些什么呢?漫音看着仍在迟疑的女子,一时有些不忍:“阁下若是有难言之处,可不必明说。”
话刚说完,一道绚丽的牡丹身影自门口方向朝孤立在众人人之外的墨白色身影飞去。来人衣着艳丽,妖媚的俊脸能令男女都含羞。脸上的关心之色,令那风尘也妒的妖娆之容减去三分妖媚,增加七分柔情:“清儿,你没事吧?”
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云清觉着有些抱歉。自己刚才匪夷所思的举动,他一定不会理解,所以,她只能出那下策。幸好,他也没事。“我没事。”云清静静地说道,未说出口的抱歉化为一抹安慰的笑容。
“在下云清,此次相救纯属偶然,请诸位切勿挂怀。”云清继而朝其他人说道,抱拳施了一礼。
“清儿?云清?”这名字听着耳熟,漫音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多年前,在某一处地方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女子,也叫云清,不知今日在何方。那个小女子身上有着孩童的天真烂漫,也有着不属于她当时年纪的成熟不惊。那个小女子当年被追杀,可见其身世不同一般,若今日仍在,该是与眼前的女子年纪相若。
红衣女子见场内有些尴尬,朝云清谢道:“庭月谢过云公子相救之恩。”“不客气。”云清点头回礼。
红衣女子道完谢后继而朝身边的两位男子说道:“今夜相约各位来此只是应父亲之情而来,没想到会有此变故,对两位甚是抱歉。”
漫音与君惑见红衣女子一开口说话即又撇清关系,各自不发一语。但,云清可以见到两人的脸上都有着淡淡的失落以及压抑的想往。想着的,也许是那个故人吧。对于他们之间的纠葛,云清不想过于介入。
不过,今晚的确过于奇怪。云清走下台去,仔细查看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地上的人死像奇异,看起来像是中毒,并非被破阵之人所伤。就在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她隐约看见一个黑衣人破船而走。看来,破阵之人手下留情,而他们的人自己却不肯放过。但,如此仍然解释不通。
漫音、林庭月、君惑三人中了“醉粉”后虽然被云清的银针所唤醒,但那只是一时。后来的埙声,又催动了他们体内的药效。所以,三人最终是处于昏迷状态。
既然最后仍有黑衣人离开,他也朝自己的同伴下了毒,他又为什么放过毫无抵抗之力的三人呢?只有一个解释,来袭之人并不想要三人的性命,而想把他们活着带着离开。至于,谁才是真正他们想要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三人体力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云清建议大家离开画舫。江边泛着醉红的光晕,云清与歌欢在前,漫音、林庭月、君惑三人在后,一行人在画舫的船板上拖出一串串身影。灰衣男子自君惑醒来后便不再针对云清,此时亦只是安静地跟在君惑其后。
画舫周围的小船只剩两只,歌欢与云清上了他们之前所乘来的小船,而另四人自然就共乘另一只。君惑与漫音,谁都不想先离开红衣女子。虽然,此刻的他们已不如初见时那般强硬。不一会,船只靠了边,所有人依次上岸。
清爽的晨曦之风,让人霎时轻松,云清率先朝另外四人微微一笑:“各位,后会有期!”。一白,一玄,一红,一灰,四人稍稍分开而立。
漫音看着笑容熟悉的那张脸,顿时明了。多年前那个叫云清的小女子与眼前的这个云清,确是同人。既然相见,说明有缘,有缘自然还会再见。想到此,漫音朝云清笑道:“后会有期!”
虽然,经历了刚才那番折腾,红衣女子仍然衣衫清楚,斗笠下的红纱依然遮住或许倾城的容颜。她朝云清再次施礼道谢:“日后若有机会,一定答谢公子的相救之恩!”
玄色宽衣在风中飘扬,散落的长发亦轻轻迎风而动。君惑直直地看了云清一会,努了努嘴,没有说话,又侧过头看向红衣女子。刚才知道有人埋伏,被迫放开红衣女子,而今,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了。而那个男子打扮的女子,不管她是何人,既然救了他一次,他一定会还。
“小姐,你没事吧?”一道急急忙忙的女音插入。来人一袭粉色衣裳,粉色轻纱遮面,不是那“小诺”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