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秀台上的三人毫无反击之力时,十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其中六人直接奔向秀台,两人为一组扶起三人就欲离开。
而此时,单一的埙声中,突然加入了铮铮琴声。密集的丛林一时闪电四掣,雷声震天,大雨倾盆而作,出没的野兽奔回自己的洞穴,蛰伏不出。
有了琴声的加入后,原本毫无反击之力的三个人挣扎了起来,而另有几个黑衣人竟然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为首的黑衣人感到事情不妙,出手制止了躁动的同伴,大手一挥欲强行快速带走三人。
埙声不甘示弱,声声急促,催动着穴内的野兽。在琴声与埙声的交锋中,琴声最终占据上风。雨渐渐小了下去,阴暗的天际光芒渐出,颗颗雨滴沿着树干与枝叶滑落,在阳光的折射下,丛林处处闪耀。沼泽一片宁静,在太阳的普照下,散发出泥土的气息。
为首的黑衣人胸口一闷,呕出一滩血。眼见其余黑衣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每个人身边都有一滩血迹,为首之人见已无逆局之能,手中药粉一扬,破船而去,离去时还回望了那三人,双眸中含有不甘。
云清拍了拍有些沉重的脑袋,想起自己刚才似乎中了“南音阵”,幸好有人用琴声破了它。据说“南音阵”是雾国罕有人会的最难破解音阵之一,只需现场有个人作为布阵者的介质,布阵者就可以在千里之外布阵。能破解“南音阵”的人就更稀奇了,会是谁呢?人,应该就在这附近吧。
云清环顾了一下四周,东方泛着丝丝光晕,月牙儿的光芒渐渐隐去,清冷地悬在天际,晨风冷冷吹着,四处空无一人,哪有什么高人的影子。
想起画舫中还有三人,云清急忙往下看去。画舫中横陈着十几个黑色躯体,而那心中所念的三人亦静静地躺在黑色躯体之间。云清当即心下一惊,向下轻轻一跃,落在秀台上。
还好,三人脸上均有血色,气息平稳。云清三指一一扣在每个人的腕部,三人脉象平稳,沉实有力。他们应该是处于昏睡状态。而周围的那十几具蒙面黑衣躯体都倒在血迹中,每个人的双眼兴奋不已,气息全无。看样子他们死去的时候正处于兴奋状态。
担心此地还会有危险,云清取出银针赶紧为三人施针。躺在她右手边的是漫音,一袭白衣如雪的男子,浓密的眉毛如初见时一般静谧地掩着。一袭红衣如梅躺在中间的是那个神秘的女子,她否认自己是漫音与君惑口中的听月,她的汉堡与冰镇果汁只有穿越人才懂,她到底是谁?与这两个人又有怎样的过去?左边一身宽衣玄色的是宁南王君惑,双眸羽遮,掩去了邪魅而冷冽的表情,俊美的脸如孩童般细腻。奇怪的是,玄衣男子身上淡淡的桂花香一如既往,但此时竟让她觉得有一丝甜蜜夹在在苦味之中。
为三人施针后均须为其行针半柱香时间,云清在三人间穿梭,手不停歇。突然一道男声喝道:“你在干什么?”云清的手稍微顿了一下,看向来人。
来人一身灰色劲装,及肩的头发微微卷曲,肤色稍黝,眉眼分明。冷厉的剑锋直指云清光洁的颈部。看向云清的双眼没有一丝温度,脸上没有一丝颜色,仿佛这个人身上没有喜怒,那突来的一声高喝,只是声音稍微提高些许而已。
此人正是炎昱,君惑的贴身侍卫。不过,云清并不认识。她直视男子双眸,没有一丝躲闪:“如你所见,在下正为他们施针。”说完不理来人,自顾自为君惑继续施针,待她这针行完,他们就该醒了。
果不其然,右手边的漫音已经醒来,看着自己手部的银针,已然明白,朝正在为他取针的云清微微一笑,只是看她的眼神稍显疑惑。红衣女子也醒了过来,待云清取完她手上的针后朝她说了声谢谢。
最后醒来的是君惑。云清突然有些慌张,不敢朝他脸上看去,只是低着头为他取针。刚才面对昏睡的他,心头那苦楚中漾着丝甜蜜的感觉,她并没有刻意抹去,是以现在无法面对醒来后的他。不知道现在的他眼里又是怎样的一种情景?邪魅?冷冽?嘲笑?如此想着,手中的银针已取完,却还在原地发呆。
看着脑袋低垂,红晕布满两颊,微微发呆的女子,君惑只是稍恍了一下神。那张较之女子稍显阳刚,较之男子却又稍显秀气的脸在君惑的脑海中掠过。看着此时涨得通红的脸上那布满羞晕的神情,君惑竟然觉得她美丽无比。
不过,君惑很快就理正思绪,冷冷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又为何相救?”君惑一连串的问题把云清云游在外的魂唤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