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湖游湖,娘娘不妨……”
云来眼神愈加冰冷,谨清忙住嘴不言,云来拔一只金簪在手里把玩,道,“你虽是我身边的宫女,却日日要伺候两位主子,也是难为你了。”
云来向来与谨清说话都和顺,何时会这般讽刺,不由出了冷汗,道,“小主说笑了,奴婢是您身边的,哪有第二位主子?”
云来淡淡道,“你知道便好,你在我身边,虽然委屈了些,但我也不曾薄待你,只望你看在这些情分上,莫要生出什么异心来,毕竟我长久了,你才能长久,再有荣华富贵,也要有命享才好,你说是不是?”
谨清被云来的气势所慑,再不敢二话,云来又意味深长看她一眼,笑道,“你不说,我真就忘了好生打扮,瞧我这脸,粗糙的都磨手了,内务府不是才送来了几盒香脂?你去拿来,一会儿洗浴了抹一抹。”
谨清依言从盒中取出,云来打开闻了闻,果然是有股淡淡香气,云来随意抹了些在手上,道,“内务府的人倒也尽心,我不过是个贵人,还能用这般好东西,想是借了姐姐的光吧。”
谨清亦笑道,“可不是?皇后对小主很费心思,小主才进宫就吩咐内务府特意制作了这香脂,取了桃花玫瑰花荷花晒干磨粉用了很是滋润,宫里可就小主这一份。”
云来心里一惊,问道,“别的妃嫔没有么?”
谨清道,“自然的,皇后娘娘吩咐的东西,内务府哪敢私给了别人。”
云来心思愈见沉重,却不敢露出端倪,只絮絮叨叨与谨清闲说,眼见到了正午,云来便打发她出去,“我有些累了,要小憩片刻,你先下去吧。”
谨清退下,云来才要入睡,玉韵便进到殿中,小声道,“小主,奴婢带了锦德宫的宫人来。”
云来忙不迭的坐起身,道,“那你快带进来。”
玉韵小心的打开殿门,一个高挑的声音便溜了进来,先跪倒行了礼,只是声音微微粗哑,云来不自觉的略略拧了眉。
云来唤她起了,方问,“如何?你家公子可有消息了?”
那宫女轻轻一笑,上了妆的俏脸竟是媚态横生,云来正欲皱眉,宫女便收敛笑容严肃道,“草民方承墨见过淑贵人。”
此时声音虽然还有微微粗哑,但却悦耳好听,更重要的是,这明明是个男人的声音。
云来骇然的白了面色,便是玉韵也脸色苍白,挡在云来身前,斥道,“你是何人?为何要伴了宫女来接近我家小主,是谁指使你的?”
云来尚未开口,男子便不舒服的扯了扯衣领,斜睨玉韵一眼,道,“怪哉,明明是你家小主千方百计寻了我,如今我好不容易进到宫里,又这般指责于我?”
云来这才知晓是谁,松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禁皱起眉,这个男子好生大胆,竟扮了宫女私下见妃嫔。
大约是明了云来所想,方承墨微微一笑,道,“你也不必担忧,我敢这样进宫,便是有十足把握的,你只告诉我,所为何事便是。”
云来奇怪道,“你既去了衾芳殿,自然知道为何,怎的还来问我?”
方承墨好笑的看了云来一眼,道,“我若是不报我是衾芳殿的,你的宫女如何肯放我进来?再说了,家妹如今在病中,守卫森严,我如何能悄悄的进去,必然要跟着你才行。”
云来这才明白,不由暗道自己糊涂,让方承墨坐下,正色道,“慧姐姐是中了一种叫美人睡的毒,此毒无解,中毒之人要昏睡半月方可醒来,只是醒来后容颜憔悴,形如骷髅,要调理半年方才复原,只是这样久的时间,皇上早就遗忘她了。”
方承墨耸然而惊,神情渐渐阴森,淡淡道,“果然有这样阴毒的毒药?宫里厮杀血腥不下战场,果然如此,只是不知家妹是如何中的毒?”
云来将生辰宴那日情形细细说了,方承墨沉思半晌,方道,“能想到用琴下毒,也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只是家妹中毒已数日之久,我便是要配解药也要不少时日,有这个时辰,怕是她都自然醒转了,如今只能用药膳滋养一番,我这就将方子写下来,一日两次,务必要煮的浓稠,再佐以参汤,每日的也要取新鲜花朵捣碎了用汁液敷面,再醒来后配以调养的方子,十日方可恢复。”
从半年缩到十日,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也难怪慧容华对她这个哥哥如此推崇,果然是有些本事。
云来心道,却见方承墨闭目轻嗅,不由皱起眉,正要出声,方承墨却突然睁开眼睛,直直盯着云来,道,“不知小主用何种脂粉,为何会有麝香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奉上,因昨晚未能及时更新,晚点还会再补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