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自宁坤宫出来又去看望了慧容华,一直坐到月上梢头方才回到奉贤宫,云来一想到慧容华如今的情形,便难过的饭也吃不下,玉韵看着也是忧愁,劝道,“小主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如想了法子看看能不能请了宫外的郎中,虽说此药无解,但有什么法子能调养也是好的,只看慧容华如今瘦成了一把骨头,等她醒来还不知要怎么伤心呢?”
云来神色一动,却又叹道,“我又哪里认得什么郎中,从前所见不过也是府里惯用的罢了,若是去请必定要惊动家里,还是罢了,此事不能过于声张。”云来说着,却是眼神一闪,忽的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慧姐姐出自医药世家,她有个哥哥对医术有几分心得,不如去问问,总归是自家兄妹,自然是要比太医上心的。”
说着便吩咐玉韵,“你去衾芳殿悄悄喊了茯苓来,要小心些,从后门进入,莫要惊动了旁人!”
玉韵惊疑不定道,“那谨清姑姑那里……”
云来冷笑道,“无妨,我灌她喝下蒙汗药便是。”
玉韵下去了,云来便唤了玉俏进来,吩咐道,“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你让小厨房弄些酒菜,慰劳大家,再嘱咐谨清,我已睡下,让她好生吃了歇着,今晚不必伺候,我有玉韵就行了。”
玉俏依言下去准备,云来坐在绣墩上拆了发髻除了珠钗,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一会儿子听到殿外略嫌嘈杂的声音,不由莞尔一笑,玉俏这丫头越发能干了。
许是要小心绕路的关系,直到一更时分玉韵才领了茯苓进来,云来免了她的礼,才问道,“如何?一路上可有人瞧见?”
玉韵道,“奴婢专捡了偏僻的小路走,侍卫不多宫人更少,没有人瞧见过。”
“那便好。”云来道,“我听慧姐姐说过出身医药世家,家里有个哥哥很有几分医术,可是这样?”
茯苓道,“是如此,公子从小醉心医术,不过三岁便识得不少药草,七八岁年纪上便已会开些简单药方了。”
云来听茯苓如此说,心里的几分意动越发变得肯定,道,“那若你出宫,可有办法寻到你家公子?”
“这……”茯苓略一犹豫,见云来面色难看,忙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公子闲散惯了,不喜束缚,总喜欢穿了百姓衣裳出去云游出诊,每年也就兴致所起回来一回。”
云来拧起眉毛,半晌叹道,“总归是个希望,你先想办法联系了慧姐姐母家,让母家想办法找来你家公子,慧姐姐如今这个模样,光指望宫中太医也是不妥的。”
茯苓知晓事情轻重,一叠声的应下,又听云来嘱咐了好多方才下去了,玉韵送茯苓出去,才走到门口就听一声惊呼,“你在这里做什么!”
云来心中一跳,就听一熟悉女声响起,“奴婢见小主寝殿里亮着灯,怕无人服侍,便想过来看看,才站到这里,就被姐姐发现了。”细听之下竟是翠微,云来不由怒气渐起,昔日在府里吃里扒外也就罢了,如今到宫里也不肯安生,如何还能留她!
云来不禁开口道,“带她进来。”
下一瞬玉韵便打起了珠帘带了翠微进来,翠微依旧一脸掐媚的笑,却是眼神闪烁,扭转不敢看云来,如此一副心虚的样子,云来不由轻蔑的一笑,“你倒是乖觉,我殿中向来是玉韵玉俏伺候,你又何必多事过来!莫不是奉谁的意思来监视我的吧?”
云来上来便发作,翠微唬了一跳,忙跪下道,“奴婢忠心小主绝无旁的心思,还请小主明鉴!”
云来看她装模做样,也懒得多费唇舌,只道,“你只要忠心,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你先下去吧。”
翠微连声谢过恩方退了下去,云来使了个眼色,玉韵也跟出了门外,不过片刻功夫即回,“小主,翠微去了谨清姑姑的屋里。”
云来皱起眉头,想了想方道,“她吃里扒外,也不怪我心狠容不了她,这件事你悄悄办了,小心着些。”
玉韵脸色沉重,郑重了点了点头。
过几日便传来了翠微病重的消息,玉韵说着一脸痛惜,“可惜她多伶俐的人儿,竟得了风寒便一病不起。”
云来也是唏嘘,道,“终归也是我从母家带来的,你找个屋子好生安顿了她,多照应着些,待她病愈了再回来伺候。”
玉韵点头应下,方出去办事,谨清看玉韵一眼,小声道,“皇上今日又点了庄妃侍寝。”
云来也不意外,只是问,“今日是第几日了?”
“五日了。”谨清语气幽幽。
云来执了茶盏在手,道,“除了沈婕妤,宫中可再没有谁能有这份恩宠,庄妃倒有几分手段,也难怪她,相貌在宫里拔尖的,性子又温柔和婉,皇上日日忙与朝政,听她一言,也算舒心了。”
谨清道,“样貌是好,可到底过了女儿家最好的年纪,哪里像小主正当妙龄?”
云来看她一眼,谨清犹豫了片刻,道,“小主伤心的时日也够久了,慧容华还有皇后娘娘都仰仗着您呢!皇后娘娘送了好多衣裳首饰来,又打听了明日皇上与庄妃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