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两个盗墓贼片刻,然后忽然问道:“前朝有个外姓王爵,死后葬在‘石蛟山’,据说陪葬的金银珠宝折成白银得有几十万两。因为墓主人担心死后墓室不安宁,便将珠宝分藏多处,但可笑的是,那块墓地正是因此,被反复盗过很多次,不知道你们可曾去过?”
“呃……”这回汪佑民倒是闷声了。
他不开口,他的老搭档江砥却是在目光闪烁了两下后,慢吞吞开口说道:“先生,你说的是常春王的墓吧?”
岑迟不答反问:“这么说你们是去过了?”
事实上,“石蛟山”葬有两位外姓王,其中一人是自封王,另一位王则是前朝皇帝御赐爵位,便是长春王。
不管是官方正式赐的爵位,还是自封的,一个人能把地位做到这种高度,怎么说也得是手里有过硬的实力。在盗墓界,这两位王的墓葬经常被人拿出来聊,也正是源自这两人的实力。然而关于他们各自的家底到底有多少,却没人能摸个大致标准。
不过,在数年前,长春王的墓穴终于被人成功盗入,且后来者无数。经过他们经此途径所获的珍宝数来拼算一下,这位异姓王仅这一墓的陪葬品,换成白银已经超过了三十万两。
这对于寻常人来说,的确是一笔庞大的财富。
长春王逝世后,其后人在短时间内走的走散的散,当初有人怀疑是前朝皇室的操作所致,毕竟就算是御封的王,终究是外姓,不能全信。但当后来长春王的墓穴陪葬珍宝数量流传开来,人们则又不禁怀疑,长春王的家人怕是主动的散开,为了将来某一天,凭这些积攒的财富,也学一学当今南昭皇帝的壮举。
只是可惜了,王家逆袭京都,竟气势如虹,一举拿下江山,并未如某些人预料的那样,与前朝皇族军力拼个两败俱伤然后被第三者坐收渔翁之利。
三十万家财,就是再翻一倍,估算长春王积累的真正财产有六十万白银,用这些金钱拼出来的军团,大约也只够一万兵卒半年的消耗。不知道长春王家里管账的是不是买菜出身,就凭这样的实力,趁火打劫占一座城池大约是够的,但占下来之后还要守,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受益。仅仅用金钱招来的兵卒,忠诚牢靠度很受怀疑,这种佣兵性质的兵卒是经受不起动乱考验的。
就算王家军真的在与前朝皇室的斗争中受到重创,实力削减一半,就这样要踩死一万佣兵仍然很轻松。
不管那个已经死去了十几年的长春王是不是曾有反心,总之从实力上来讲。他还远远不够分量去坐那位置,就算是想偷那位置,也够不着。
他这几十万家产埋入他家阴宅,最后还是便宜了活着的人。
岑迟话面上只提了“石蛟山”,盗墓出身的江砥却直接呼出了常山王的名,看来这事儿十之八-九了。
江砥和汪佑民这俩人虽然生平没掘到过大家伙,但总算在这一行混了十来年。听肯定是听过的。常山王的墓被首掘后。后头也往来过好几伙人,这事儿当然是第一次进去的人收益比较大,但危险也最高。后头拣边角的收益少许多,但理论上来说,也较为容易些,前路被人走出来了一条嘛!
岑迟捉准时间的一问。江砥怔了怔,终于点了点头。但他很快又摆手道:“我们去是去过,但里面已经没什么东西可拿了啊!”
“别紧张,你还怕我打劫你不成。”岑迟微微一笑,然后他思酌片刻。又问道:“我是想问你,应该见过‘蛛网门’和‘离心锁’吧?”
江砥抓了抓头发,很快想起来。嘿嘿笑了两声后说道:“我们只看见了蛛网门,听说那是非常厉害的机关。但是我们进去的时候,那东西似乎已经不起作用了,我们两个大摇大摆就进去了。”
岑迟淡淡笑了笑,说道:“不动的最好,你们记不记得它们的布置呢?”
“先生的意思是……”江砥斜眼看了看一旁淡淡月色下的那座扁圆沙丘,然后转过目光注视着岑迟,脸上已无一丝轻松笑容,“这里面有蛛门大阵?”
“大概外围全都是。”岑迟面露微笑,“二位都是老江湖了,蛛门之所以可成阵,便是因为它能够连起来作用。这么大的面积,又怎么可能只靠一座蛛门。”
江砥垂在身侧的手抖了抖,再开口时,声音也禁不住有些发抖:“那可不成,我二人只是看过被破解的蛛门,却没有亲手弄过这东西。这般贸贸然的,就算侥幸进去了,也不一定能继续侥幸着出来……这不成……”
话到后头,他已经心情惊慌得吐字错乱了。
岑迟却依旧是一脸平静,但也没有继续问江砥,只是转了视线投向稍后一步的汪佑民。
汪佑民看着岑迟微微眯了眯眼,然后转眼看向他的搭伙人江砥,悠悠地道:“江砥,你脑子坏了?这个地方既然是岑先生带着我们来的,他应该是心里有数的。何况,要进去也不是只要我们两人进去,如果真出不来,岑先生难道就不会考虑他自己?你冷静点,我们现在做的事可跟以往有些不同了。”
江砥闻言看了看汪佑民,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抓了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