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的炎阳直直照来,炙烈又滚热,刺着人眼,烫着人身,直叫人难忍。
纵然秦二躲避了树荫下,可浑身极为难受,燥热又出汗,衣襟已被打湿了。
昏沉间,秦二似见了那人走近,而后低声了一语。
秦二头晕难耐,一会儿就阖了眼,睡了过去。
待他醒来之时,只见眼前有火光照耀,还有热气袭身。
他抬眼扫去,也不见那人的身影,只见树下拴着两匹马。
秦二这一睡就是半日,哪里知醒来就是黑夜了,此时又不见巫重华的身影,也不敢起身乱走。只稍微活动了四肢,便再没动静。
一整日没好生吃喝,秦二早就饥肠辘辘,可不见巫重华回来,他也不敢离开此地。就怕巫重华回来,不见他在,发怒于他。
就这样,秦二又阖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秦二是被腹中的绞痛惊醒的,然而一醒来,就见了那火边的身影。
巫重华知身后的男子醒来,放下了手上翻烤着野物,之后转了身去。
走近了男子,巫重华才见他满面渗汗,手捂肚腹,似乎极为痛苦。
见此,巫重华伸手探去,触碰到那冰凉的皮肉,默然地变了面色。
男子像是着了凉,再者本就气虚,一整日也没好生吃喝,现下自然肚腹疼痛,又浑身冷凉。
随后,巫重华起身离去,拿来了水囊。
接着又从包袱里摸出一小巧的瓷瓶,倒出了两粒细小的药丸,送到男子嘴边。
男子半抬着眼,瞧着嘴边的药丸,伸了舌一一舔了去。
末了,又喝了两口喂到他嘴边的清水。
可纵然喝了些水,服下了药丸,男子还难受得紧,浑身冷凉。
此时身旁没了人,他又感到身上发寒发冷,身子不禁卷缩了起来。
直到巫重华拿着烤好的野味,用剑细细切块,再用树叶包裹好了,送到他手上,他才又有些了精神。慢慢吃着鲜嫩的野肉,也不敢吃太急,就怕空腹承受不住肉食,再绞痛不已。
吃了些鲜嫩的肉,男子似乎好受些了,也不觉寒凉不已,肚腹里的痛意也渐渐褪去。
至此,他便放下了手上还剩了野肉,不敢再食,就怕才好受些的肚腹又绞痛起来。
巫重华见他吃好了,又拿了水囊给他,之后再将篝火烧得旺了些。
最后,巫重华才靠近了男子,手掌探到男子的肚腹,暗自运气,温热之气渐渐聚齐,渗透了男子的皮肉里。
男子这会儿才真正好受了,半阖着眼,就往身旁之人靠近,几乎整个身子都缩进了巫重华的臂膀里。
巫重华容色淡淡,眸中冷清。
却也没推开男子,反而揉着男子的肚腹,直到男子浑身温热了,才收回了手。
二人得了这刻宁静,皆阖了眼去。
却不知几道黑影徐徐靠近,正朝他二人来。
待夜风轻拂,火光微弱时,巫重华蓦然睁眼。
那面色极冷,神情也冰寒。
将臂膀里的男子轻推后,他便起了身。
夜风微微,火光映照。
四周遽然有黑影闪过,带着锋寒的煞气,似要瞬间取人性命。
巫重华眸色微变,紧握了手中的利剑。
倏然间,他已动了身形。
夜色中,只见有刃光乍现,如闪电劈来。
几道黑影遽然隐现,直逼近一人。
那人容色如冰,墨发如缎。
手上的利剑泛着冷光,似要嗜血,方可入鞘。
黑影逼近,他却不为所动,只待刃光迎面,才见他一晃身形,忽飘若神。
还未知他的剑招,却已见有血水洒落而下。
那树下,已醒来了一人,这人正是秦二。
秦二是被这动静唤醒的,一睁眼便见刀光闪烁,剑光漫天。
那几道人影如风疾走,叫他瞧不清谁是谁,只知有血腥渐渐散来,弥漫了空气中。
秦二镇静着面,慢慢挪动了身子,躲避了树后。
并非他怕了这杀戮的场面,只因他怕自个儿成了那人的累赘,此时他身子不适,出去只会碍手碍脚。那人反而要顾着他,若他被擒,那人还得受人要挟,着实不划算。他索性藏起来,才不会碍事。
秦二不知是天一教又派了人来,还是客栈里那几人追来了,此时心下有些忐忑不安。
只盼那人莫受伤,尽早了结了那几人才是。
可就在此时,树后没了动静,寂静了一时。
秦二悄然探头看去,只见火光映照中,有几人半跪在地,脸面皆有血痕。
而在那几人身前,伫立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修长挺拔,俊美之极。
之瞧了一眼,秦二就知是巫重华,这时也慢慢从树后爬出。
那半跪在地的几人虽是受伤,却没危机性命,此时只见一人冷道:“公子知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