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房中寂静了下来。
许久也未有人再话语,更无别的动静。
秦二消瘦的面镇静着,那双漆黑细长的眼望着前方长身玉立之人。
他知那人不回话,必定是被他说中了,天一教追杀而来,果真与林惜霜有关。只是其中之事,那人并不与他说道。
想到此,秦二这才动了身,挪动着脚,往床榻走去。
昨日他受了折腾,现下腰身酸痛,皮肉也需抹药,自然要躺回床榻里歇着。
秦二躺回床里,褪下衣物,拿了药就往身上抹。
可才抹了几处皮肉,耳旁就落了脚步声来,接着腰后就覆来一只手掌。
秦二身子一颤,也没出声,只任那手掌抚摸着。
二人静默,毫无话语。
秦二躺在床里,安分着,任人给他抹药。
而为他抹药之人,目光淡淡,手上却极为细致,好生给秦二抹着药。
半日过去后,秦二才起身,房中早就摆好了清淡的饭菜,只是有些凉了。
秦二起身之后,着好衣物,觉腹中饥饿不已,坐到桌边就抬碗动筷。
他好几日没敢多吃,今日见了清淡的菜肴,自是吃了个干净。
用过饭后,秦二见外头春光明媚,着实迷人,这就想出去逛逛。
只是现下他伤还未痊愈,再者又有天一教追杀,这时实在不易出去走动。再者那人不知去向,若回到客栈里头,不见他在,不知又会怎的发怒。
昨夜,他醒来不见那人,这不才要出去就被人那人撞个正着。
这么想着,秦二安安分分地在客栈里头呆了一日。
夕阳西下的时候,那人还没回来,秦二坐不住了,往楼下去。
楼下人来人往,空桌不多。
秦二寻到了最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那跑堂的见有客人下楼,本该即刻迎去,可一见秦二的面,迟疑了半响才走到秦二跟前。
秦二一见他,只笑道:“爷下来用顿饭,你不高兴到爷跟前儿伺候?”
“小的哪里敢不来伺候您,不知爷想吃个什么,小的立马到厨房传话去。”跑堂的一边笑着面,一边为秦二擦着桌子,极力讨好着秦二。
秦二见此,再笑道:“你到爷跟前来,走近些。”
那跑堂的见秦二的笑有些怪异,便不想走近他,可他也不敢转身就跑,这会儿只笑道:“爷有何吩咐,只管说来,小的立马给您去办。”
秦二却不语,细长的双目盯着跑堂的,一刻也没移开。
那跑堂的被他看得心惊,这才慢慢挪着脚,靠近了秦二。
秦二见他靠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谁知那跑堂的面色大变,目中惊恐。这时连声道:“小的不知什么,爷可莫吓唬小的。”
秦二这时也不看他,自个儿为自个儿倒了一杯茶水,轻抿了一口,才道:“爷不过是对你说笑的。”
那跑堂的顿时又露了笑意来,目中也褪去惧意,“爷可莫再吓唬小的,小的不过是个下作之人,哪里敢惹爷不高兴………”
秦二方才不过是说了几句,吓唬了这跑堂的,这也探出了跑堂的像是知昨夜的动静,可知晓得不多。
秦二放下心来,只寻思着,这一路上若是顺利,便能早些到达灵山。
秦二在楼下用过饭后,一人出了客栈。
天边彤红斜照,艳丽之极。
微风轻拂,带着些凉意。
秦二原先只在街上随便走走,可走着走着就到了城门口。
见城门就快关了,不知怎的就往前走去。
待他停下脚步时,才知已站在了城外,那门城正缓缓关闭。
秦二想回身走去,已来不及了,厚重的城门紧闭了,要想入城,还得等明日。
秦二望着城门有些发怔,方才不知怎的抬腿就出了城,脑中也空白了一片。
天色越来越暗,城外越发寂静,行人越发稀少。
待夜空中挂着清亮的明月时,秦二才擦觉四周已无人,只剩他一人站在官道上。
既是不能往回走,秦二也只能迈步向前去。
山野之外,总有人家,寻个地儿歇一晚,这不是难事。再不行,就寻个能遮风的地儿,那也能睡一宿。
秦二想着在城外过一夜,待天明城门一开,他就进城去。
在外头过夜容易,可明日回去,那人不知又要怎的冷面待他。
想到此,秦二心下有些不宁。
这腿脚也有些乱,并未顺着官道而走,反是顺着山野小路而去。
夜色如水,月光轻柔。
山野小路,荆刺茂密,杂草丛生。
秦二回过神来时,才知自个儿走错了路。这般走下去,不仅寻不到农家,还不知要走到哪处深山里。
然而就在他转身寻路之极,忽听一些动静自前方传来。
只是这动静甚是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