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大汉子也不多话,提着水桶立马又下去了,这一下去就得好一会儿才上来了。
这客栈甚是简陋,房里的布置总是要差些,没那么讲究,也没那么齐全。
就连那大木桶,还是那高大汉子与店小二抬上来的。
此时那木桶里也装了好些热水,正冒着热气,白蒙蒙的一片,瞧着就想踏进去热乎热乎。
深秋的夜一直冷寒着,前几日在野外露宿,他是在车上歇着。那人………那人也同他一般,两人就歇在马车里头,只留了赶车的汉子在外头守着火堆。
说来他也没歇息好,夜里有时还冻醒,可又不敢靠近那人,怕扰了他歇息。
自从他身子好些了,那人也没再运功为他疗伤,他倒是想再亲近那人,就是不大敢。
那大汉许是还在烧水,一直没上来,那人也没动静,面色冷着,眼眸如冰。
秦二也不敢出声,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呆着。
半刻钟后,那人的话音传来了,让他先洗身沐浴。
秦二听着那冷声,没敢不遵从,到了那大木桶边,试了试水温,正好合适。可他一时就没脱衣,回头望了望那人,见那人面色如常,目光冷淡,似乎也没瞧他,这就动手宽衣解带了。
其实秦二不知,他背过身去后,一道目光转了他身上。
就想那日他着衣的时候,那目光一直跟随着他,将他的笨拙之举都收进了眼底。
今日他的动作举止倒是没那么笨拙,许是背对着人的缘故,这心头没那么慌张,倒是慢条斯理了些。
解了腰带就宽下了衣裳,而后拉开裤头,再脱下了长裤。
那具黝黑干瘦的身躯实在没什么看头,粗略看去只觉他瘦弱,细细看去,倒是还有那么一些可取之处。
他没有成年男子那么健壮,身躯并不壮硕,可也不想女人一般细柔。总也还算个男人,若是好生养养,那身躯除了黝黑一些,也有看头。
秦二光顾着脱衣,没顾着身后的目光,此时正翘着黝黑的臀,弯着身,整理好脱下的衣物。
他着了这身衣,虽是没什么风流气度,可也算规矩整洁。哪里舍得让这衣裳乱放?这几日他都好生顾着,生怕这衣裳就在他身上毁了。
秦二整好了衣物,这才伸了腿跨进那大木桶,脚趾头一入了热水里,他就急着想到桶里去了。
他身子上头还敷着药,还包扎着布带,所以一时也不敢沾水。只在木桶里站着,洗着身子。
巫重华端着茶杯,轻抿着茶水,目光一直凝视眼前之人。
蓦然忆起那夜,那院里的小屋,那小屋里的有少年的喘息,男人的低哼。除此外还有一些………床榻里的声响………激烈碰撞………或是缠绵柔情………
那屋门开启之时,床榻里躺了一具光裸的身躯,是个男人。
那人仰躺着,淡薄的胸膛喘息未停,韧滑的腰身微微弓着,随着喉咙里的喘息颤动。那两条瘦长的腿露了一些出来,在灯火的映照下,倒有些细腻之态。
那男人的面并非俊俏,也不好看,只还算端正。
那双目有些呆愣,有些失魂,还有一些贪念之色,少了下作之气,倒也不令人厌恶。
少年关门之时回头言语了一句,床榻里的男人伸手拉了拉被褥,而后就转了面。
少年走后,他也来了院中。
他知男人下作好色,污秽不堪,却不知男人躺了他人身下,也能欢愉不已。男人如此………最是肮脏!
房里灯火灰暗,微微弱弱。
那木桶里水声流淌,雾气缭绕间只见那瘦长的背脊直直挺挺的,韧滑的腰身隐约露着,一双手正擦拭游走。
他丝毫不知被人看尽了,只晓得赶快洗完身,着好衣物。
半刻钟后,水声渐渐没了,似乎他已洗好了身子。
跨出木桶正寻着衣物,耳边多了脚步声,才一回头就见了那张冰冷的容色。
他不知何时又惹了这人,方才这人的眼里头只是淡漠着,并无这犀利之色。
秦二一时不敢开口,就这么呆愣着,望着眼前之人。
半响后,敲门声响起,打破了这刻的沉静。
秦二伸手抓了衣物披身,接着慢步上前,打开了门。
门外的汉子一见是他,再见他一身湿着,只披了衣裳,那两条腿还露着,就晓得是他在梳洗自身。
那高大汉子提热水上来可不是为了伺候秦二的,但秦二已用了热水,他还得再去烧一些来,毕竟那俊美公子还未梳洗。
高大汉子走后,房里又寂静了。
那窗户没怎么关合,冷风徐徐吹来,秦二又觉着有些凉寒。
从前他身子虽不健壮,可没病没痛的,也算硬朗。从未虚成这般,遇着点风也觉着冷。
秦二方才本想穿那身衣的,可那衣确实有些脏了,汗味也重,穿着上榻不大好。
秦二晓得那人让他呆在屋里就不会撵他出去,这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