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筝没想到其中还有其他内情,疑惑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看到你的脸色红润,还道是诳我来着!”
“若是其他人来,看到的我估计就不是这番模样了!”黄氏淡淡一笑,貌似并不在意多了一个碍眼的通房。“今日妹妹能来,我实在高兴!家里妯娌到底没那么亲昵。”
即使相处和睦,也并不是说私下里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能商量。亲戚和非亲戚的区别在于,有的人你可以割离,有的人确实牛皮糖。门风如文家,其实有许多事更是不大好办,面子永远是不可或缺的生活一部分。
黄氏语言里的感激,苏云筝自然听得出来,而两人可以相交,也有没有利益关系的原因。
苏云筝云英未嫁,而文家这一代尚未成亲的文明也已经定亲,只要不出什么大意外,比如那位御史侄女亡故。黄氏与苏云筝相交,只会相互扶持,不论是两人的心理,还是文家、苏家与苏云筝未来的夫家在官场上。
“表嫂还是为我解解惑吧!”苏云筝来看黄氏也会偶尔看到朱兰,她见过黄氏与文晔相处的细节,一如新婚,比之如胶似漆差上些许,但相敬如宾绝不是形容他们夫妻。
说文晔看上有股子小家子气,形似怯懦,娇弱如雨中残荷,实则算计隐在眼中的朱兰,苏云筝打死不信。
文晔倘若如此有眼无珠,莫说苏云筝不屑视之,文家恐怕都不会让他今年下场。连一个不精明的女人的心思都看不透,还谈入朝为官?这样只会给家族拖后腿的人,拘在家里才是最好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想到那个还在做着春秋大梦的傻姑娘朱兰,黄氏毫不怜惜,冷笑一声:“这事儿还能是谁干的?不就是那个朱兰呗!”
朱兰?这姑娘也算是在苏云筝考虑范围内,像朱嬷嬷那种会咬人的狗从来只是虚张声势,说心机也有,却不是精明的黄氏的对手。也只有如朱嬷嬷才会认为黄氏好欺辱,丝毫不把她这个文晔正妻放在眼里。
苏云筝的表情也无惊讶,黄氏似在意料之中,“朱嬷嬷把自己捧得太高了,以为她做什么爷都会包容她。在爷面前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提及朱兰,夸她什么容貌秀丽,知书达理,又是要找个好人家什么的。”
当时下面人传话过来时,差点没把黄氏笑死,还知书达理,当她是死的不成!“我们家爷又不是个傻的,怎么会听不出!话里话外就透出会仔细留意给朱兰找个好夫婿,以后她也能当家做主。朱嬷嬷她再蠢,这话还能听不明白?”
她知道又如何?苏云筝可不信朱嬷嬷会就此罢休。虽然从刚刚黄氏的言语里听出最后促使文晔收了朱兰的是她自己,但是朱嬷嬷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有些人就是撞了南墙也不会死心。
“朱嬷嬷倒是想得好,爷这里下不了手,竟去找婆母,说我善妒,怀有身孕还不给夫君预备房里人!”说到这里,黄氏好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止不住地笑了出来。只是温柔明丽的笑容里让苏云筝是真真的感受到丝丝寒意。
奴大欺主,说的就是朱嬷嬷这种人。苏云筝也不插嘴,只做个静静聆听的人。
“想我黄茉儿自嫁进文家以来,孝敬祖父母伯父母公婆,照顾督促夫君,妯娌间融洽,庶务打理都没有出错。进门半年怀有身孕,不是我自吹,哪怕是公婆也不好苛责我!哪里轮到她一个奴才说三道四,还管到了我们房里事来了。”黄氏幽幽说来,房里的气氛霎时冷了几分。
朱嬷嬷的胆子也真大,苏云筝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三舅母如何说?”正经婆婆都没有开口,她一个下人如此越矩,三舅母理应不会饶了她才是。
黄氏知道自己不宜情绪波动过大,稍稍平复后,才开口:“她是被婆婆赶出来的。此事本是发生在婆婆院里,事关我们的事,也是面子问题,自然不会为外人所知。这是后来婆婆身边的嬷嬷得了婆婆的授意,悄悄跟我说了婆婆的顾虑以及这件事。我方知婆婆居然还对她有所顾忌!”
她也曾想为何朱嬷嬷的事,婆婆明知,为何不顾,原来竟是这个缘故。“早年婆婆忙碌,夫君一直由朱嬷嬷照顾,夫君甚为亲近她。后来婆婆体恤朱嬷嬷,放她归乡了。”黄氏点到即止,事关婆婆跟丈夫,她也不予置喙。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由于种种原因,晔表哥曾经与三舅母十分生疏,而他亲近朱嬷嬷,导致三舅母有意逐走朱嬷嬷。这样就可以解释三舅母为何不出手了,她担忧母子情分变淡!
“我与夫君坦言说了此事,才知夫君早已知道此事。虽不知夫君做了什么,但是从那之后,朱嬷嬷老实了许多。”黄氏以为这事儿基本也就完结了,甚至还觉得自己派人去朱嬷嬷老家那么久,怕也是徒劳了。
谁知朱兰反而暗中行事,若不是夫君有所查,自己怕真的多了个“好姐妹”。
记得那天朱兰被收为通房,在房外求见时,娇滴滴的话“朱兰特来给姐姐请安,还望姑娘通报一声”。黄氏纵使知道她无足轻重,却生生的被那个姐姐给气到了。自己乃家中独女,不知从何而来的妹妹!
说到朱兰,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