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毫不掩饰心中的厌恶,“朱兰好算计,她不动声色买通了看门的一个婆子。那天你表哥喝了些酒,怕熏到我,就让身边的小厮抬去了书房。”
“那朱兰就趁机去了书房,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苏云筝顺势猜测道。
还算了解苏云筝说话的直爽,黄氏点了点头默认了这一说法。
我了个去!就不能换个方法啊!苏云筝可不信自家表哥那么容易被一个朱兰霸王硬上弓。很多人都以为醉酒好下手,其实一般只要不是醉得昏天黑地,都还是有意识的。
而文晔显然不是那种醉得昏天黑地的人,因为他尚且有意识担心自己熏到怀孕了的妻子。这事儿除非是文晔自己愿意,不然朱兰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何况文晔身边伺候的人即使暂时离开,也只是暂时而已。
怀孕期间本就无聊的很,这事,黄氏起先还有些生气,现在更多的是当做乐子来瞧了。“她以为自己做的悄无声息,无人知晓。实际上你表哥跟我说,她一进屋还未近身,他就知道是她了。那么重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因着我有了身子闻不得,院里的丫头根本没人擦。”
一连串的她(他),苏云筝听着完全没被绕晕,她就说嘛,文家子孙哪能那么糊涂!
“你表哥本想顾忌着她一个女孩儿的清白,只消让她回去便算了。可他三申五令闲杂人等不得擅入书房,又多番敲打他们姑侄不要有那种心思,人家根本不听。那朱兰一下子就……”讲到这里,黄氏实在难以言齿,实在是未料到一个女孩子怎会如此无耻。
讲不出来,黄氏也婉转表达了意思,就是朱兰自己把自己剥得只剩下小衣,刚巧被照顾文晔的两个丫鬟看到了。书房丫头到底机灵,只一个拖住朱兰,另一个在文晔的吩咐下将她塞住了嘴。
后面的事情也就很顺利了。本就是件可耻的事儿,文晔自觉这般真的对的住朱嬷嬷的一番照料,当然他的心里也不是没有为自己考虑。但是到底保住了一个姑娘家的清白,没有酿成大错。
可惜人没有无耻,只有更无耻。
朱嬷嬷早已不是文晔心中当年那个温柔的乳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后,一见朱兰,大呼委屈了她,说什么要名分。又诉说自己膝下无子,只剩下这么一个侄女儿,求文晔怜惜。
一连几个月,事实上文晔早就知道了朱嬷嬷的面目,他随着她,也只是还念着当年的情分。朱嬷嬷一而再,再而三地扒了一层又一层,本就不是很厚的情分被扒的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膜。
且不说家有怀孕娇妻的文晔不屑朱兰这样不自爱的小女子。文晔再怎么宽容,也不容许自己这样被揉捏!泥人尚有三份性子呢!
愚蠢的朱嬷嬷见到自己侄女儿这样的待遇,心疼不说有多少,也恼怒文晔“忘恩负义”。要知道她是想靠朱兰,以后过上好日子的,现在朱兰没被文晔收入房中,她怎么会放过这个最后的机会。
这早上一番作为,黄氏根本没有出面,然而文三夫人来了,压着场子。
看到脸色不悦的文三夫人与文晔,难得聪明的想到文人注重名声!不管不顾的说自己跟朱兰是自由身,朱兰是个良家子,被文晔糟蹋了还不负责……反正许多都骂到了,最重要的是彻底惹恼了文三夫人母子。
文三夫人忍耐了许久,也得到了媳妇儿传来的消息,对于朱嬷嬷在文晔的心里究竟是个什么位置有了了解。现下不在束手束脚,办事自然利落了许多。
最后,文三夫人给文晔做了主,借着文府不纳妾的借口替儿子收了朱兰做通房。母子连心,文晔当然猜到自己母亲有所计较,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而朱嬷嬷也同意了,算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