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将牛皮长筒交于县令后,县令便叫人安排陈忠于此饮茶,县令与师爷急匆匆商谈后续事宜。
茶水灌入腹中几大碗,陈忠见县令还未出现,便打算告辞,管家见陈忠去意,笑着替县令赞赏几句,便由陈忠离去。
回家途中,陈忠脑子里不时闪现出‘红羊关’,红羊关,距青山望不过三百里,红羊关无青山屏障,遍地黄沙,出产肉质鲜美的黄羊,因晚间牧羊而归时,天际红云密布,映着黄羊如红羊,所以得名红羊关。
可这只是美好的传说,陈忠更愿意相信,秋末冬初,北境蛮夷举兵入关,烧杀抢掠,血染关门,人如羊。正如此间断气不久,只为军情传递的士卒。
“前方的人,站住!”
一声大喝将陈忠从思绪中拉回,望着身后叉腰怒容的人,陈忠记不得何时得罪过他。
细看之下,陈忠丹凤眼中闪过一分笑意,二爷都能惹上桃花债了。
“不知壮士找在下何事?”
陈忠一边回答一边向女扮男装的神秘女子走去。
“我过来替金龙镖局金小姐警告你,休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听来人如此说话,陈忠心中倒是猜到来人身份几分,不过还是不敢确定,细细端详,只觉谣言害人。
“兄台,英明!陈忠本就是青山望的一青皮,怎么敢奢望高攀金小姐。只是金老镖头重情谊,陈忠也不敢驳了他老人家的面子。”
陈忠一面诉苦一面用手拍着来人的胸脯,声泪俱下,让人不觉有假。
不知被陈忠猜到身份的金燕,只觉羞愤异常,恨不得一掌拍死陈忠,但想来她此刻是男儿身,只得忍住拍死陈忠的冲动,推开他说道:“金总镖头那方自由我去商谈,只要你不贪望高攀金小姐,其他事情皆好办。”
“多谢兄台。不过兄台你脸色这么红,是否有事?二爷我学过几手杂医,可以为兄台看看。”
看着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陈忠,金燕气的牙根痒痒,冷着脸从牙根里吐出“不用你管”四字后,快步离去。
陈忠哼着小曲悠然前行,随手折下一株狗尾巴草,摇头自语说:“这娘们模样不错,是不是顺了老金头的意,娶了那娘们呢?”
“胸大屁股也大,是个生儿子的料。二爷也老大不小了,好像也该收收心,娶个媳妇生个小子了。”
眼见之处,有房三间,炊烟袅袅,竹篱环围之下,菊花未到开放时,母鸡带仔,闲忧游走,谁也想不到青山望大青皮二爷之居竟然如此诗情画意。
正所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推门而入,陈忠想起圣人言: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