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回来了?”
院门被推开,头包蓝巾,身穿印花蓝布的妙龄女子,悄然无声的立在门旁,巧笑嫣然对着陈忠嬉笑喊道。
陈忠看到自家妹子,不由面露微笑,轻敲其额头,说道:“快快去买菜回来。”
陈兰吐出舌头对着陈忠做出一个鬼脸,挎着竹篮就往外走,边走边回头门口道:“哥,今天晚上吃什么?”
“吃鱼吧,今天有点馋你做的红烧鱼了。”陈忠回味般的咂吧下嘴,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紧接着说:“还有银钱吗?”
陈兰不说话场起手中的钱袋,钱袋上绣着双蝠衔钱串,袋中银钱叮咚,显得小有余财。
陈忠见陈兰脸上得意神色,从兜里掏出一颗花生砸向她,笑骂道:“你家哥哥没你有钱行了吧。”
有人认输,某人如同一只得胜的大公鸡高仰着头,蓝头巾下脸庞上的琼鼻更显得挺秀,小嘴一张带着告诫的口吻说:“你也该找个媳妇好好管管了。”
听自家妹子这般说,二爷立马不干了,起身准备教训自家妹子,陈兰早有预见,只留下一串咯吱咯吱笑声。
陈忠躺在自家摇椅上,微眯双目,手里揉搓着一个只有小拇指一半长度的小葫芦,面前不远的屋内陈设着两排书架,书架未满,墨香幽幽。
书架上的书,陈忠所看不到二三,若不是当年家道中落,估摸着他陈忠也得是个学富五车的酸秀才。不过世事无常,谁又能想到青山望数一数二的大泼皮家中竟是如此书生气。
半梦半醒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的陈忠从摇椅上一骨碌爬起,形如瘦猴上树,微微定神,陈忠看着不住掉落灰尘的大门,不由怒火急蹿,怒气滔滔的吼道:“不管你是谁?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理由,二爷非打的你满地找牙不可。”
陈忠刚把门打开,一张青紫的脸反倒是吓的他怒火去了一半,他还未开口,那个看不出何人的家伙便急吼吼的说道:“二爷,不好了,兰妹被人抢走了。”
一句话落进耳中,陈忠第一反应是想笑,这小小的青山望,他二爷的名号不说事事都好使,但只要提他二爷的名号,谁都会给一分薄面。可眼前这位这模样,瞬间让陈忠如坠冰窖。
“谁干的?”陈忠双手抓住来人双臂,十指青中发白,焦急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来人脸上扭曲的神情。
“王胖子干的。”
“王富贵那死胖子?”陈忠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一个肥腻到吐的男子模样。
“对,就是他。我和鳖青看到那死胖子喝多了,兰妹刚好买菜经过他身边,那死胖子就拉着兰妹要兰妹陪他乐呵,我就操1他老妈的烂货,也不撒泡尿看看他那狗样子,我呸!”来人越说越气愤,吐出一口带血丝的浓痰,好在没有忘记重要事情,骂了几句解气后,继续说道:“我和鳖青看不下去,就上去拦着那死胖子,没想到那死胖子非但不听我们哥俩的,反倒叫人把我们哥俩痛打一顿,还叫嚣着说,他就是抢他陈忠的妹子,量他陈忠也不能怎样。”
陈忠双目充血,赤红如玉,上下牙咯咯作响,一脸择人而噬的模样,来人被陈忠这模样吓的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喊出一句干瘪的“二…二爷”。
陈忠一言不发,转身奔向屋内,一阵翻箱倒柜之后,怀中鼓起一个大包,一丝亮光落入来人眼中,来人眼中多出几分羡慕。
黄白之物,何人不爱?
陈忠救妹心切,早早甩掉报信的人,额头上汗珠如种豆,望着王宅大门,陈忠甩掉满头大汗,硬生生将怒火压住,几个呼吸之后,脸上全是谦卑的笑意。
“嘿,兄弟,替二爷通报下,说二爷要找王少爷,刚才有个小误会,要稍稍解释下。”陈忠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塞进刚把门打开一条缝的门房手中。
门房不动声色的将手掌反转,面露难色的说:“二爷,你也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见得能够…”
“好说,好说。只要兄弟能传个话,成与不成,我陈忠都记得兄弟的好。”陈忠脸上依旧谦卑,手上确不闲着,一锭银子塞进门房袖口。
袖内沉甸甸的分量,外加看见陈忠有意无意露出的黄白之物,门房笑着告罪,迅速将宅门关上。
陈忠蹲在门柱之后,眼神不时瞟向宅门,再无谦卑,只有压抑的怒火。他一个青皮,平日里可以作威作福,他人能够给他一个薄面,或者说不愿多搭理他这条野狗,真撕破脸皮,他这条野狗如何能咬过青山望第一富家,所以他才选择破财消灾,只为换自家妹子一个平安。
半盏茶后,一阵脚步声响起,陈忠脸上再次恢复谦卑,点头哈腰的样子像个贱皮。陈忠丝毫不在意如何,跨前一步,说:“刘管家,今天我家妹子得罪了王公子,她不懂事,我这当哥的过来赔个不是,还请刘管家引荐下。”
刘管家一脸爱理不理的样子,刚要说话,手心微热,黄灿灿的颜色晃的人眼神发晕。刘管家赶忙收起手中的小黄鱼,脸上也换上笑容,说:“老二啊,你也知道少爷的脾气,现在还在气头上呢。不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