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挑,努力回想,听闻过姬少游之事,他早被传成是江洋大盗,还说什么叫“盗鬼”,遂道:“朕可听闻,那姬少游真是个贼。”
苏蔬怔住,未料想徽宗了解姬少游的事,本来想编撰一番哄骗徽宗,她忽然想起侬志高当初见到姬少游时说的那番话,灵机一动道:“皇上所言非假,他就是传说中的盗鬼。”
徽宗沉下脸道:“既是盗贼,何来委屈?”
苏蔬辩解道:“皇上应该知道这句话——盗亦有道。姬少游不是一个只为自己谋取私利的梁上君子,他是大盗,侠盗,他盗窃皆是因为帮助别人。市井百姓皆知盗鬼姬少游的故事,他在苏州盗取府衙大印,让知府无法在一桩凶案卷宗上加盖官印。从而使得一桩冤案得以机会昭雪。他在平凉盗取智通方丈袈裟,那袈裟夹层藏着智通绘制给西夏王的一张大宋全图。他在登州盗取一个被恶霸抢入府中的民女,将其送归家里,并赍发银两,让她和情郎远走他乡避难。而那些盗取为富不仁者金银财宝,接济穷苦的事更是不胜枚举,天下人可以不识我苏蔬,谁人能不识侠盗姬少游。”
她把侬志高当初所说之言照搬过来,听的徽宗凝目不动。
“你说的是真?”
苏蔬一拍桌子,“如有半句谎言……皇上。您看着办吧。”
袭香吓了一跳,还以为苏蔬喊打喊杀的起誓发愿呢,毕竟姬少游之事无人能佐证。一旦有个差错,怕连累到苏蔬。
徽宗呵呵一笑,“朕却不信,朕不信的是,那姬少游会如此厉害。”
苏蔬道:“真的。他非常厉害,我曾亲眼所见。”她想说亲眼所见姬少游同自己在广西去邕州府衙探看薛猛时,因为没有银两打点,他就一路走一路偷,羊毛出在羊身上,偷了衙役之钱用来打点衙役。然后她转念一想,这不是光彩之事,就没说出。
徽宗问:“你今日说出姬少游之事。难不成想让朕为你这义兄昭雪?”
苏蔬霍然站起,来到徽宗面前就跪,“谢皇上鸿恩。”
徽宗心道,我还没答应,她就谢我。如此也不好拒绝,再问:“你想朕怎么做?”他说着。握住苏蔬之手将她扶起,这样的季节,苏蔬之手却凉凉的,他心疼的拉着苏蔬在自己身边那张椅子上坐了。
为了姬少游,苏蔬明知徽宗在揩油,权当不知,左想右想,忽然眼睛一亮,“皇上,封他个天下第一侠盗如何?”
侠盗?还天下第一?徽宗斟酌再三,封个称号对他本来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但他想为难苏蔬,苏蔬一旦被自己难住,此后还得来求,这样,自己就可以看到她,于是道:“可以,不过,”他话头一转,“朕想看看姬少游的偷盗功夫,亲眼目睹,朕才会相信民间传颂之事。”
苏蔬想都没想,偷东西对于姬少游,比吃饭还简单,“好的,皇上请出题,让他偷什么?”
徽宗沉思良久,随后狡黠的一笑道:“偷朕。”
“偷、偷啥?”苏蔬不是没听明白,而是没敢相信。
徽宗郑重的重复:“偷朕,将朕从宫内偷出,他若能做到,朕就钦封他为天下第一侠盗,并享有同于知县的俸禄。”
真是美事,但偷皇上,闻所未闻,进皇宫都非易事,偷皇上更是难上加难,皇上身边护卫何其多也,睡觉都有人看着,她讨好的一笑,“皇上,能,换个题目吗?”
徽宗摇头,斩钉截铁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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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走后,苏蔬下了楼,忧心忡忡。
姬少游肩搭抹布过来喊她道:“妹子,我有一事不明,三百六十天,每天二十两银子,应该是七千二百两,为何你和谷管家都说是七千二百六十两?”
苏蔬听他说,琢磨一下,是啊,这账如何这样算法?当时只顾着和莫兰斗嘴,没认真想,道:“去问谷伯伯。”
姬少游指指柜台内:“他被司空老夫人叫去了。”
老夫人叫谷地山作何?苏蔬愣,忽然一摆手,“没工夫讲这些,少游,皇上要册封你为天下第一侠盗。”
“如何!”姬少游乐的差点蹦起,没想到自己一个贼,还能混到这样的威名。
苏蔬道:“你先别高兴太早,皇上有条件,那就是你要表演偷盗技术给他看。”
姬少游一拍胸脯,“小菜一碟。”
苏蔬苦着脸,“皇上的意思是,你要从宫内把他偷出。”
“啊!”姬少游一声惊呼。